贺兰鸩考虑到南橘的腿有点不便,不适合走山路,他便找了辆马车。一路的颠簸,差点要了南橘半条命。好不容易等马车停下,她却坐在马车里不出来。
当她看到掀开车帘子的贺兰鸩,伸开双臂要贺兰鸩抱。
贺兰鸩待人素来远着,他念她是个娃娃,又失去双亲,才跟她多接触了几分。可这也不代表,他什么都会顺着南橘。他自然不会去抱南橘,只是伸了只手,让她下来。
南橘嘟着嘴道:“叔叔,抱抱。”
她被一路的颠簸弄的浑身无力,懒得一下都不想动弹。反正当小孩子就是好,撒泼耍混可以尽管使,不然哪来熊孩子一说。
不过,这熊孩子还是要有个度。她只是让他抱抱,不过分,不犯法。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现在的她是个孩子,所以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贺兰鸩见她脸色有些苍白,也知她这一路受的罪。终软下心,上车将南橘抱了下来。
下车后,贺兰鸩将南橘放下。南橘抬头一瞧,只见面前是一座大宅院,她问道:“这哪?”
贺兰鸩回道:“有人给你找的好人家,咱们去瞧瞧!”
她当然明白贺兰鸩所谓的好人家是什么?隐约记得前些天贺兰鸩问她,可愿意跟他生活,让她给委婉拒绝了。如今这娃娃父母双亡,贺兰鸩只能替她找户好人家,寄养她。
哎,穷光蛋人真是太好了。可这样只会让她回京的希望越来越小,她要真被这家人收养,她可怎么回京城。老天保佑,还是别让这家人看上她。等她回去了,她养了这娃娃。
贺兰鸩并不知南橘的这些小心思,他抬步进了大门,被下人带着一路进了正堂,正堂里头有位面相发福的中年男人。
男人见到贺兰鸩,热络道:“贺兰公子来的真早,用过早饭没?”又瞥见一旁得小人儿,和蔼的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凤老兄的遗孤了。”
贺兰鸩回道:“正是。”
这时候正堂后面跑出来个妇人,妇人同贺兰鸩打了个招呼,急急到南橘身旁,痛惜的摸了摸南橘的头,想到那些杀千刀的江湖土匪贼子,叹了口气,道:“孩子,苦了你了。”又见南橘一块有一块没的头发,骂道:“这也是那杀千刀的干的?”
南橘抬头,声音糯糯道:“哪个杀千刀的?”
“你看你,在小孩子面前胡说什么。”男人肃声道:“还不赶紧让下人备点东西招呼贺兰公子。”
贺兰鸩带南橘坐下,便开门见山道:“傅老爷当真要收留这孩子?”
傅老爷轻叹道:“我与凤老兄相识一场,他家有难,我怎可袖手旁观。”
人心叵测,贺兰鸩却能将人看穿。
场面话,他向来不多说,切入正题道:“那收养后,傅老爷打算怎样处置凤家剩余的财产田地?”
傅老爷是个圆滑人,他笑道:“在姑娘还没长大成人前,自当由我先代为打理,等姑娘长大成人后,我再去官府将一切财产移到到姑娘名下,作为嫁妆。”
“只是如数奉还吗?”
贺兰鸩端起茶水,并未饮用,只是用盖子拨着上面的茶叶。
傅老爷没料到,遇到了个会打算盘的,依旧笑道:“公子远见,在下疏忽。怎忘了这买卖生意,有盈有亏。”
贺兰鸩放下手中茶杯,“那傅老爷如何看待孩子的教育?”
傅老爷皱眉,这人确定是来寄养孩子的吗?不是有人收养都不错了,他竟还跟他谈起教育。
嘴上笑回:“当以知书识礼。”
贺兰鸩笑了笑,挑眉道:“都说这女儿家生来就是赔钱货,傅老爷不怕这桩生意会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