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亚联邦西区。
“缸中之脑,指的是一个人被邪恶科学家施行了手术,他的脑被从身体上切了下来,放进一个盛有维持脑存活营养液的缸中。脑的神经末梢连接在计算机上,这台计算机按照程序向脑传送信息,以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觉。对于他来说,似乎人、物体、天空还都存在,自身的运动、身体感觉都可以输入。这个脑还可以被输入或截取记忆(截取掉大脑手术的记忆,然后输入他可能经历的各种环境、日常生活)。他甚至可以被输入代码,‘感觉’到他自己正在这里阅读一段有趣而荒唐的文字。”
全息投影中的安多拉终于完成了她的长篇大论。
当然,实际上关于的缸中之脑的理论在百年前就被人提出了,而她只不过是将书本中的文字复述了一遍。
躺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确定对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演讲之后,他才接话道:“抱歉,安多拉小姐,我是个粗人听不懂你的那些理论,你还是说得明白些吧。”
“李先生,您应该对天网终端不陌生吧?”
“倒是不陌生,不过那都是些年轻人的东西,我上了年纪比较守旧,玩不来那些。”
“那么您应该知道,当你的大脑连接到天网终端之后,你的感官也会继承下来。您还是能分别出冷和热的区别,运动后会感到疲惫,受伤时会感到痛疼,尽管这些感官可以被调控,但却还真实存在着。”
“嗯。”
“而现在的人们之所以能分辨出虚拟社会和现实世界的差异,是因为《泰坦》有着与现实世界完全不同的准则。”
玩家拥有人物面板。
玩家能够自由地进行战斗,并且根据战斗的状况,他们将获得一定的回报。
《泰坦》内存在着各类枪械和道具,玩家能够查看各种枪支属性的不同。
这些都是古老而又经验的游戏模式,尽管初代机已经能够完美地还原现实世界,但各个联邦的设计师还是保留了这些系统,除了方便玩家熟悉各项数值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们能够通过这些固有的游戏系统,来提醒所有玩家,他们见到的一切,正在经历的一切,都是虚拟的世界。
“可是,一旦这些固有的系统消失,有违‘现实世界’的准则不复存在,他们还能否区分出现实世界的差异?换句话说,当您一觉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家中,周围是您熟悉的一切,您又能否确定你所看见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当然可以。”
面对对方坚定而又果断的回答,安多拉一时没有接话。
“恕我冒昧地问一下,我听说安多拉小姐应该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子嗣吧?”
安多拉不置可否。
“那么,你便道:“当你站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时,会有一种直觉让你明白眼前事物的真伪。”
“人类的情绪,是能够被改变的。”
玩家们畏惧疼痛,会调低受伤时的疼痛系数。
进入极端炎热或寒冷的区域,玩家也会调低环境对自身的影响。
但是,被改变的却不是事物本身,而是人脑接受信号的方式。
“也就是说,当你连接到天网终端之后,喜悦、愤怒、悲伤,乃至对于亲人最原始的反馈,都可以被改变。”
“不敢苟同。”
“您可以保留自己的观点,毕竟这不是一场辩论比赛。”
“我想也是,安多拉小姐应该不是那种喜欢找我这种老头子辩论的闲人。直说吧,naxi基金会找我有何贵干?”
“根据我们上次谈判的内容,我们会支持您在西区的一切产业,而我们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亚联邦的其中一个初代机核心就藏在西区,您在西区眼线无数,所以我们想请您找到初代机核心的位置。”
“初代机核心?”
中年人微微一愣。
他先前没有说谎,对于《泰坦》、虚拟社会以及天网终端他实在没有什么了解,而初代机核心他更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直觉告诉他,这个叫初代机核心的东西绝对大有来历。
“能否问一下,你们想要初代机核心做什么?”
“正如我刚才所说的,人类的感官,是可以通过现代技术改变的,但是能被改变的事远不止这些,一个人产生的想法,和他身处的环境乃至情绪的反馈息息相关,所以只要使用得当,就连想法,也能够被改变。”
“改变想法?这可是个相当危险的事啊。”中年人眯起了双眼。
“不如说,人类的本身,就是相当危险的生物。”安多拉微微一笑:“而我们所要做的,反而是将所有危险的想法和念头从人类的基因中剔除出去。”
如果换一个人,中年人恐怕会立刻终止这场谈话。
世界和平,这通常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的幻想,而他能够坐上今天的位置,依靠的也并不是成为一个好人。
但至少在明面上,naxi基金会一直都是致力于维护和平的组织,安多拉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就没有那么突兀了。
“看来你们的宏愿要在我之上。”中年人点了点头:“成交,我会帮你们留意初代机核心的下落。”
“多谢,那就不多打扰了。”
“咚咚咚——”
全息投影消失没多久,房门被人敲响了,李雅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老爹、老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
“刚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