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武功在萧凌风之上的容凤,为何会被对方重伤?
看他的样子,貌似很不乐观,半边青色衣襟,都被鲜血染红。
她转过身,半跪于地:“凤凤,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他眼神涣散,嘴角努力牵起一抹笑:“凰儿,我真笨,连累你了……”
“别说话了。”她飞快点了他周身几处大穴,又握住他的手,为其输入些真气,但这只能暂时缓解伤势。
从没见他伤得这么厉害过,哪怕在昱国被追杀,沧海有泪毒性发作时,他也没像现在这般虚弱。
她轻拍他的脸颊,掌心一片湿冷,“凤凤,你到底怎么了?”
他不说话,眼神越发涣散,意识不清。
她咬咬牙,转身,看向萧凌风:“不就是要我留下么?我听你的就是,但你必须帮他疗伤。”
萧凌风看着容凤,亦是一脸担忧,听到祁凰完全没有半分请求意味,甚至带着命令语气的话时,又忍不住一笑:“丫头,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好歹说句麻烦了。”
祁凰翻了翻眼睛:“我不认为自己有任何麻烦到你的地方,反而是你麻烦到了我。”站起身,语气越发生硬:“没得选择,你必须尽快给他疗伤!”
萧凌风这下笑不出来了,看着祁凰满布血丝的通红双目,轻叹:“他的武功,原本在我之上,却突然落败,其中隐情,想必绝不简单。”
祁凰捏了捏拳头,这个道理还需要他说么?
以容凤的本事,两个萧凌风都不睡对手,更别说会被他所伤了。
“萧成。”他转首,对站在人群最前方的一个少年道:“将容公子带去我的房间,再将疗伤的药材准备好,三个时辰内,不许任何人打扰。”
“是,庄主。”少年听令,带着几个同门一起搀扶着容凤离开了。
萧凌风没有再看祁凰,站在原地思索了一阵,也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祁凰一阵无语。
她实在忍不住怀疑,萧凌风想要留下的,究竟是自己,还是容凤。
抬起头,看了眼自己的掌心,原本白皙的肌肤上,沾染了点点鲜红。
是容凤的血。
到底怎么回事?
他怎会伤得这样重?
萧凌风说其中藏有隐情,到底是何隐情?
……
白日燥热了一天,到了夜晚,突然间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狂风掀起门前的竹帘,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有微凉的雨滴,携着夜风,吹进了屋内。
祁寒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咳了两声,这才伸出手,拿起桌上的朱笔。
一道闪电劈下,将原本昏暗的房间照得雪亮,同时,一道白影出现在身旁。
“朕不是说了么,这两天莫要来打搅朕。”他看也不看那人,依旧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纸张上。
“你没有告诉我,祁凰也在。”白衣人冷冷开口,声音依旧暗哑,却少了几分粗粝。
“朕也是今日才知道的。”垂目写了几个字,他忽而抬起头,看向白衣人被帷帽遮住的脸颊:“怎么?他的存在,对你来说很是困扰么?”
“我与你之间的交易到此为止。”
烛光下,祁寒深沉的眸色,微微闪动了一下,随即,他放下手中的笔:“朕不许。”
“我不是来征求你同意的。”
“你有资格对我说这些么?”
“我替你做的事已经够多,不想……”
祁寒打断:“但还不够。”
“……我已经腻了。”
“朕刚才便说了,你没有说不的资格,拿到利麟神叶令,这是你的任务。”
白色衣衫轻舞:“我不会伤她一分一毫。”
祁寒笑了,看向对方的眼底,带了几分莫名:“朕实在不明白,为何你对朕这个七弟如此执着?你能告诉朕原因么?”
片刻沉默后,道:“不能。”
祁寒耸耸肩,再次拢紧身上的披风:“你不愿说便罢了,但朕要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事能够阻止朕,你一样,祁凰也一样。”
又是片刻沉默,舞动的白色衣衫,忽而垂了下去,屋外的风,也渐渐开始平息,“这个任务我完成不了,你另寻他人吧。”
“站住!”叫住打算离去的人,祁寒站起身来,眼底卷起如屋外狂风般的暗涌:“这是你与朕之间的交易,你说过不会后悔。”
白影站在窗前,一动不动。
“朕虽然不明白,你为何如此在意祁凰,但朕却明白,一旦朕的这位七弟知晓,当初夏婕妤之死,也有你一份功劳,你将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说到这里,他又咳了几声,眼底的暗涌也忽而消退下去,重新走回桌岸边坐下,拿起朱笔:“祁凰有多么记仇,也许你不了解,但朕却了解,老三和老五,就是个例子。”
窗前那抹白影,像是被风化了一般,僵硬的脊背,宣告他此刻的绝望。
祁寒却微微笑了:“替朕拿到利麟神叶令,朕便放你自由。”
白影忽而动了一下。
“这是朕唯一的要求,也是你唯一能走的路。”
……
“凰儿妹妹,多吃点,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别拘束。”
不过是吃个午饭罢了,这位云绫大小姐也太殷勤了吧。
祁凰无奈看着自己碗中摞成小山的菜肴,苦笑:“云绫姐姐,你别么客气,我自己来就好。”
云绫依旧笑眯眯的,漂亮的一双杏眼,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