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危和青行商量妥当后,便按原路返回了独一居。
还没进门,他就发现了在门外摇尾乞怜的小黑,陆危当下是气不打一处来,刚刚青行朝他丢石头的时候,就数这只死狗跑得最快。
他把小黑死死摁在地上,捂着狗嘴,拍了两下狗屁股,示意它先安静下来。
死狗,回头再收拾你。
陆危屏息听了几秒,四周寂静无声。
幸亏爷爷没有醒来,不过现在离天亮已经不剩几个时辰了,他得抓紧时间,快去快回。
于是他径直回了房间,取出了摩托车钥匙。
为了不让爷爷听见,陆危硬是把摩托车推到了离家很远的地方才发动了引擎,他戴上头盔和手套,瞬间化身城市夜晚的追风少年,一路朝着灵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青行的指引下,陆危长途跋涉,来到了灵山脚下的封门村。
一下车,他就连骂了几句粗话。
“我去,陆老邪骗我!”
这封门村哪有一点鬼村的样子,这么大的路口只要是个人都能找得到,甚至一条水泥大路都修到了村子里面,就差没通高铁了。
青行告诉他,封门村其实最早并不叫封门村,而叫风门村。所谓风门,其实是古人对那些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之地的称呼,也可以称为玄关。后来因为编写县志的官吏一时粗心,将“风”误写成了“封”,才流传下了这么一个诡异的名字。
得,又被老头子摆了一道,陆危仿佛可以看见爷爷笑着对他说,小子,真笨。
“青行,婆婆在哪?”
“呐,最尽头的那间亮着烛光的小房子就是了。”
“大晚上的还点灯?”
陆危看了一眼,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婆婆说她那间屋子是全村的命门所在,因此才会在那里点下一盏长明灯,为的是保护村子夜里不受外界的邪气侵扰。”
陆危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风水堪舆之术本来就是一门生僻的玄学,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甚至认为这门古典术法已经失传。
何为堪舆?
《淮南子》有言:“堪,天道也;舆,地道也。”堪即天,舆即地,堪舆学即天地之学。
这是一门源远流长的术法,以河图洛书为基础,结合了八卦九星和阴阳五行的生克制化,把天道运行和地气流转以及人在其中,简称天、地、人,完整地结合在一起,自成一套特殊的理论体系,从而推断或改变人的吉凶祸福,寿夭穷通。
古人认为风水堪舆与人之命运休戚相关,因此在古代也算一门大家。
一人一鬼很快便顺着大路来到了屋前。
“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婆婆睡了没有。”
青行蹑手蹑脚地朝前走去,想不发出声响地打开房门。
突然,房内传出了一个沧桑严肃的老者的声音。
“青儿,你到哪里去了?”
“婆...婆婆,你没睡啊?”
青行听见婆婆的声音,吓得脚底一滑,直接就扑开了房门,摔倒在地。
“哎哟。”
“我教了你三年,你还是玩心不改,该罚,该罚。”
“婆婆,我错了...”
“你的错我回头再算,先去里屋思过,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知道了...”
婆婆三言两语便把小女鬼训斥的服服帖帖。
“门外的年轻人,我这已经很久没来过村外的阳人了,愿不愿意进来陪老人家说说话?”
陆危惊诧。
她怎么知道我在门外?难道这婆婆是有顺风耳,听见了我和青行的谈话?
他恭恭敬敬地走进了屋子里。
婆婆躺在床上,似睡非睡。
“前辈,实在不好意思,深夜冒昧上门,实在是有急事需要请教,而且和青行姑娘有关。”
“哦?老人家我倒是想听听。”
于是陆危便把今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一股脑全告诉了婆婆。
婆婆听完后激动得大咳不止。
“年轻人,你,你说什么?青儿她私自还魂了?孽徒,孽徒啊!”
“青行姑娘确实是还了魂,而且我不知道她是前辈的亲人,差点就...前辈可有什么补救的方法?”
“补救?你可知道,像她这样躯壳被毁的还魂鬼,是阴界最大的眼中钉,阳间不知道有多少走阴人指望着用她的魂魄和阴界换取阳寿,你能保护她一辈子,寸步不离?”
婆婆的语气异常激动,看来这事连婆婆也有些束手无策。
“我...”
“不对啊,年轻人,小青也算是我灵山鬼派的半个传人,即便你是走阴人,年纪轻轻也不应该有如此能耐,能将她的躯壳破坏,你到底什么来头?”
“我叫陆危...”
陆危话才说到一半,婆婆就坐起了身子。
“陆危?陆家...呵,陆震离是你什么人?”
“您认识我爷爷?”
“唉,为什么偏偏会碰上了陆震离的孙子。”
陆危也是一脸诧异。
爷爷要绕道而行的偏僻村落里,居然住着他的一个故人?
“年轻人,你爷爷有没有和你提起过灵山鬼派?”
“灵山鬼派?”
陆危摇了摇头。
“我们鬼派世代传女不传男,与你们岭南陆家在术法上也一直是相生相克,如果是被你们的长生香灰点在了重要的穴位上,那确实有可能将青儿打回原形。”
婆婆语气紧接着一转。
“不过既然你是陆家的传人,那现在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