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落电话,门铃响了。
蒋璃看了一眼门镜,是保安处的一名保安,脸熟,在这小区里做了很多年了。
开了门,小保安挺热情的,将手里的盒子递给她,“您好几天没回来,这东西一直搁在物业呢,瞧您回来了,所以赶紧给您送来。”
是个黑色的盒子,巴掌大小,没放进快递袋子里,外面就是缠了一圈透明胶带。“不是快递公司送的?”小
保安摇头,“好像是有人放在物业门口的,下面压了张纸,写着您家地址。”等
保安走后,蒋璃晃了晃盒子,很轻,没动静。
她拆了透明胶带,慢慢打开盒子。里
面的物件倏地刺痛了蒋璃的眼,心口忽悠一下,紧跟着窒息。
她一把抓起盒子里的东西,好半天才喘过气来。
许久才反应过来,拿起手机拨了过去。那
头响了几声接通。声
音嘈杂,像是应酬场合。
蒋璃拨通后喉咙就堵住了,半天都没出声。那头喂了两声,见没人说话只闻呼吸就沉默了,少许,那头就安静了,应该是对方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夏夏?”蒋
璃呼吸急促。
那头似喜,“你终于肯打我电话了。”
“饶尊。”蒋璃微颤唇齿,“你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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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这不是我送出去的东西。”饶尊将盒子里的东西拿在手里,“其次,你想想看最近有没有接触到以前的人和事。”在
接到蒋璃的电话后,他就扔下应酬二话没说赶来了。赶
到时,蒋璃就站在楼下的夜色里,远远的身影娇小,若不是有路灯,她会湮没在漫长的黑夜里。可她的脸色苍白,匿在黑发里像是清浅月色。她没让他上楼,而是上了他的车,饶尊将车子择了一处好说话的地界后这才发现她一直在抖。
他想要去握她的手,可她把他的手甩开了。
蒋璃压在心头的恐惧终究成了歇斯底里,她扭头盯着他,一改往日对他的战战兢兢,“不是你还有谁?论跟以前有关的人,也只有你才知道我的住所!”
“你冷静点!”饶尊箍住她的肩膀,“我有这么做的必要吗?图什么?只是为了吓你?”
蒋璃的身子颤得厉害,如此距离,饶尊都能听见她上下牙齿相撞的声响。轻叹一声,“你能确定盒子里的就是左时的东西吗?”
盒子里的是一方纯黑色的手帕,手帕的右下角绣了一张很小的戏曲脸谱。
就是这么一块帕子,引得蒋璃情绪大变。
她将帕子攥在手里,点头。是左时的东西,但凡是他的东西她都不会记错。饶
尊质疑,“左时没有用手帕的习惯,而且,就算他用过手帕,怎么就能证明这条就是他的?”蒋
璃几番才压下颤抖,“这块手帕是左时出事前我送他的,那是有一次我们去梅府吃饭买下的,这种脸谱手帕其他地方没有,而那次是梅府在做纪念梅兰芳活动才出的刺绣手帕,买下手帕的就只有我和左时一桌。”饶
尊了然。蒋
璃猛地一颤,突然一把抓住饶尊的手腕,“是不是左时回来了?当时……当时发生的所有事其实都是假的?”
饶尊见过她惶惶不安的样子,也像是今晚一样,他的心揪着疼,忍不住将她拉进怀里,“手帕交给我,我给你查这件事。”
男人温柔的语息并没能安抚她无处安放的心,反而让她情绪更加波动,将饶尊拼命推搡,“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你要那么逼我?我已经躲了三年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饶尊,你是鬼吗?所以才阴魂不散的?当初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饶尊任由她像个疯子,也任由他身上的衬衫被她拉扯得凌乱,只是,在听见最后一句话时他的脸色变了,寒凉又不悦,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你就这么恨我是吧?那当时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和左时?我对你怎么样你不清楚吗?可自从左时出现后你就变了!夏夏,你是属于我的,凭什么左时把你抢走?”蒋
璃眼角的泪悬在眼眶,死死不肯落下,她盯着他,一字一句,“饶尊,我从来就没属于你过!”
饶尊掐着她下巴的手一僵,许久放开她,整个身子靠着车座,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是!是我他妈的自作多情!”然后转头看着她,目光阴霾,“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左时到底有什么好?凭什么你选他不选我?”有
些人,注定就会成为另一些人的阳光,他们的好会像冬日暖阳穿透寒凉给予人温暖,那光亮不激烈不刺眼,暖得温柔,左时就是冬日暖阳,所以,饶尊永远都不会知道左时在她每天游走虚妄的日子里扮演了怎样重要的角色。
而饶尊,他是烈日,身上的野会将人灼烧,直到灰烬。
她坐在副驾上,用苟延残喘的力气回答了他的问题,“他懂我。”
只有三个字。
可这三个字比“我爱他”更具威力,饶尊的脸色冰得很,咬牙切齿,“好一句他懂你啊。”
蒋璃抬手去开车门。
手腕被饶尊控住。再
开口时他已经管好了自己的情绪,“这件事交给我去查吧,你什么都不要管了,也许……”他咽下后半句话,没有也许,更不会有人是在恶作剧,这一点她很清楚,否则就不会这么失去理智。
蒋璃虽脸色很差,但一通嘶喊和发泄已经驱散了心中的恐惧,她抽回手说,“如果对方是针对我的话,我想躲也躲不开。饶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