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理会伊稚斜单于的恐吓,刘彻在吃的路上一去不复返,悠哉悠哉的啃完了一条羊腿,吃完了之后还砸吧砸吧嘴,露出陶醉的神色。
“伊稚斜单于不介意我将吃食全部带走吧?唉,本宫可不像你单于,整日都是些肉食。
反正你也不稀罕这些,本宫带回去可以吃好几天呢!”刘彻腆着脸道。
他都说出来了,总不好意思拒绝,伊稚斜翻了个白眼道:“本王还不至于不舍得这些东西,你要带便带走好了,难怪你要羊和马要的那么狠,原来堂堂太子是个一毛不拔的主!”
讥讽对刘彻没什么作用,他直接喊来几个将士,把桌子都给搬走了,就是临走之前,把桌子的弯刀拔了下来。
将弯刀交给伊稚斜单于,看到他精彩的表情,刘彻冷哼一声。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桌子?
嘿嘿,
别想要回去了!
都谈好了,自然少不了挑选羊和马,羊倒是其次,马才是重头戏,六万匹马,足够打造一支强大的骑兵了!
架不住这汉朝太子的长篇大论,伊稚斜同意了他自己去选马群,但看到一群人从汉军中冲了出来,为刘彻仔细地选着马,嘴角就一阵抽搐。
结果不言而喻,好马都被选走了,伊稚斜很肉痛,他觉得下次和汉朝太子打交道,一定不能客气。
六万人驾马的驾马,牵羊的牵羊,就这样踏上了回去的征程,太子的慷慨让将士们笑容满面,走这么一回就得到了一只羊,一只羊可相当于他们小半年的积蓄。
栾布他们几人出面都不用,就这么满载而归,无奈地看着似乎漫无边际马群,和驾马肆意驭走的太子,摇头苦笑,虽然索要的很简单,但众多的优良马群是一个亮点。
草原并没有平铺在河西以北的匈奴人地界,随处可见的荒漠也有不少,虽不及后世的沙漠,但也有几分荒凉,变成沙漠的迹象已经在衍变了。
桌子上肉食,刘彻并没有和大家分享,这么多人,也不好优待谁,给了少数人,大家都不舒服,不如找个干净点的布袋装起来,自己慢慢吃。
有荒漠就有绿洲,大军行走半日也有些疲惫了,拴好羊群马群,任由它们吃着青草,全军便在拥有稀疏胡杨林的小型湖泊旁围坐了起来。
湖水很清,湖底的水草一眼便可以看见,湖中几百只不怕人的鹧鸪并不像其他鸟群一样飞走,而是啄着湖中的小鱼与水生虫类,扑闪着一双翅膀,展示出了优秀的滑翔技术。
“李广将军,你说父皇会怎么处置这些马群?”
没有像其他将士一样吃干粮,刘彻半天前已经吃撑了,并不觉得饿,找了个闲隙,靠坐在李广旁边的草地上。
“还能怎么处置?择取最优的几千匹入京,其余的用作边塞装备骑兵呗!按照人们的俗语,这叫人靠衣裳马靠鞍,有了马群,将士们游走及时,便可以抵抗住外敌入侵的步伐了。”李广喝了口水道。
会送一批入京,刘彻虽然不认同这个做法,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将来他也会这么干,这是身为帝王家该有的便利。
“等到咱们回去,父皇派的郡守等官员应该也快来了吧?”刘彻摆弄着头盔上的红缨道。
带着这么一大波羊和马也走不快,索性刘彻一点也不着急,一路观赏着沿途的景色,看云卷云舒,听马蹄阵阵,等回到河西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上午了,这么几天下来,收获的不仅仅是这些战利品,还有对匈奴人布营了解和深入匈奴腹地的道路。
听闻父皇派遣来的官员已经候着了,李广与刘彻相视一笑。
招待一番是少不了的,来了这么多个月也算是先行者了,刘彻没有避门不见,而是随着栾布李广他们去接待四个下派的郡守,其他职务较低的官员,交给那些军侯就行了,能见一面就好不必事必躬亲。
四个郡守,在刘彻眼里此刻只有一个人能引起他的关注,那便是他曾会面交谈的韩安国。
韩安国给他的印象很深,梁王能悔悟也是由于他的劝诫,只是他对战争避之不及,主张和亲政策与放松警惕给匈奴人可乘之机,让曾经的汉武帝对他很失望。
不管他什么个性,此刻再见面,刘彻还是很高兴的,他给过韩安国一顶自己的帽子,一别已近二年,有些朋友再会面的意思。
将另外三个郡守交给三个将军,刘彻把韩安国请到一边,笑道:“不知道韩郡守现管那一个郡?
哈哈哈,两年未见,韩郡守看样子深受父皇信任啊,同在边塞,还是多多联系的好,边患说来就来,这也是相互取暖罢了。”
“睢阳一别,时光如梭,真是让人唏嘘啊,早就听说了太子你的壮举,当真是名动长安城,相比较之下,安国就逊色多了,只是初入宫廷得了陛下的信任罢了,分派做了这敦煌郡的郡守,皇恩浩荡,安国自当尽心竭力,为百姓求得实益。
太子也不妨多来我敦煌郡走动,毕竟是初来乍到,有很多事情,安国也想向太子殿下请教。”韩安国恭谨道。
韩安国太过谦和,让平日毫无拘束的刘彻,都有些不自在了,无奈道:“你可别请教本宫,这管理一方的本事,本宫可不懂什么,只是瞎出主意而己,坏了百姓的安宁便不好了。”
“太子那里是乱出主意,安国方来之时,可见告示上说太子您主持了修造水渠的便民之事,引民众心向河西,结群迁过去,当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