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七月到了,
距离刘彻登基,已经过去半年,
努力造人并没有什么成果,刘彻不禁苦恼,难道自己和阿娇真生不出儿女么,还是自己太年轻了?
仔细查看,现身体很强壮,毫无死角的精壮,习武每日必不可少,强度也不弱,那肯定不是因为肾虚……
看到皇后同样郁闷的样子,刘彻放下思考,揽过阿娇双肩,安慰道:“咱们有的是时间,不急!可能是这段时间时辰不好,上天没有降下子嗣的意思,把咱俩搁置一边了!”
“陛下你胡说,上天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这人间的帝王吧!人家前几天才吃补药呢!还是没动静,急死臣妾了!”
眉眼点染愁绪,双颊潮红消褪,苦巴巴地扬起头,阿娇小拳拳锤着刘彻,在怀中不安分乱动。
“吃补药?吃什么补药,谁让你吃的?”本能的察觉到不对劲,刘彻急匆匆问道。
“就是能帮助臣妾怀孕的民间配方啊!这是娘亲让臣妾吃的,说很有效果!只要一直吃就行!可这都几个月了,还是没有!”见刘彻想知道,阿娇趴在他肩头慢悠悠说道。
刘彻听完便苦笑:“难怪御医说你火气重,让朕悠着点,原来是吃多了补药,虽然量少,积攒下来也有很多,对有孕肯定会有影响!”
“啊,会吗?”
倚靠在椅子上,把她身子翻转过来,握紧她的小手,刘彻叹息道:“你母后的话,还是少听为好,凡事和朕禀报,别轻举妄动,朕知道你母后是为你好,可补药是不能乱吃的!”
“臣妾不吃就是了!”摆弄着刘彻的手,嘟囔道。
“听话!”
“嗯!”察觉到了刘彻的关心,阿娇小脸溢出笑容。
在,也开设三四个月了,以自周便有的‘庠’为名,儒家五经为主要教授内容,又有董仲舒这个颇有名望的儒士主持,刘彻很放心,放心把招收的各类工商士农子弟统统交给他。
即使只过去三四个月,刘彻依旧选择拍板,将他招回宫,问问情况,确认无误后直接诏告天下!
学在官府的局面,
他早就想破除了,
学在民间,不该只是个奢望!
“董夫子,朕急着把你叫回来,不会影响官学的运转吧?”
董仲舒显然并不会把皇帝的这番话放在心上,当然不是精神上的,而是行动上的,认真回道:“初有成效,走上正途,并不需要臣时时查看。臣有很多弟子,他们各自在擅长的方面执教讲学,有陛下旨意在,学子们纷纷按时学经习礼,不敢闹事!”
“哦?成效具体在何处?董夫子与朕说道说道吧!”
这就相当于皇命了,陛下都想知道,那便是非说不可,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并不完全一致,这也是讲求身份和地位,必不可少的区分。
恭恭敬敬上前一步,董仲舒轻笑道:“百姓们深感陛下的恩德,想要进学的人络绎不绝,经过仔细排查后,臣选了一批身份干净,真心想学的各行人群。
这些学子平时不接触儒学,初讲时多有不顺,各种经书讲义问题成群出现,臣临时鼓动结识的儒家名人,出面补足讲师不足,才得以顺利讲学。
三四个月光景,虽学不了精通,可也能知晓众多要义,尽管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但行有礼,言得体已经初步体现在身体力行上了,做事沉稳不再焦躁,往往是事半功倍。
他们时常和我交谈心得,对于仁义礼智信,父子,君臣,夫妻等纲常深为认同,觉得以五经为本,教出来的人,即便做不了栋梁之才,也于国于民有益,堪为乡里表率,再现圣人之资!
从此中看来,儒教天下对规范行为有很大帮助!人们可以去除野蛮行径,去伪存真,凡事讲仁义,知荣耻。破灭自周朝以来礼崩乐坏,征战无度,不讲生息不知伦常的劣质!”
这讲一大堆,又是夸儒家去了,刘彻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尊儒术之事容后再谈,这个急不得,朕还有很多主意完善。
朕倒是听出来了,地方官学可以推行,这足可以让教化万民!”
“臣也是这般认为!”
“行为可疑,偷偷察看之人是不是也有很多?”刘彻问道。
推行新政,总免不了观望,或是找出不妥行反驳之事的人,董仲舒知道刘彻担心的是这个,应声回道:“有很多,但臣不会驱敢他们,任其观望便是了,身正不怕影子斜!
学由官府推之民间,将礼节迁于庶人,此行那有什么可推驳之处?既便侯王们察觉不妥,那三纲正统也是天下公认,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
刘彻笑了,
这个董仲舒有意思,
难怪可以将儒家改造,
进而顺应天下大势,
此人,
不简单!
拍了拍他的肩膀,刘彻笑道:“来人,赐座!朕要与董仲舒长谈!”
两个人终究是难以拍板的,刘彻身为帝王,便该征询所有大臣的意见,或者说接受他们的纠正辩驳。
但刘彻不会傻到去直面压力,诏书被他写好后包了起来,差人用纸誊抄了几十遍,在第二天早朝后,便直接让群臣带回家观看。并嘱咐他们如果有意见,就在纸的反面提出来,自己自然会观看,并且保证会给他们一个解释。
虽然不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可没人敢明目张胆打开看,等到刘彻走后,才有少数几个人,好奇心驱使下,看了起来。
田蚡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