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码头上混乱起来,里面的人却依旧尴尬的面对。正在这个时候,楼梯上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一个衙门里的帮闲冲上来,也不看周边还有什么别的人,就冲着郭全大呼小叫的道:“督头督头不好了,县大老爷拉着县尉正在往咱们这里走来,这转眼就上楼啦,听那意思是冲着您老来的。”
就这一嗓子,当时让郭全亡魂皆冒,当时连忙向吕鹏告罪:“主公恕罪,县尊和县尉大人不知道您在这里,我马上去迎迎他们。”
许杰立刻抢在吕鹏的前面接口道:“你去迎他们是要做什么?”
郭全立刻回答:“我是想让他们知道,主公现在在这里,不可莽撞失礼,更不能将这事情向外张扬,坏了主公的大事。”
刘处也看出许杰的意思,一面双手给吕鹏的碗里盛汤,一面笑着呸了一口:“牙尖嘴利,瞎话一套套,比我出使的时候要来得利索,主公,干脆我们这次去就把他带上,说不定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出马,就凭这小子就能把刘备搞定。”说这话,讽刺的意味谁都听得出。
吕鹏在往自己的饭碗里倒了一些汤,摇晃了一下,一口干掉,然后心满意足的道:“不过就是一些小聪明,能拿得上台面吗。”
这时候郭全已经焦急的不行,但没有吕鹏命令也不敢动,于是就期期艾艾的向吕鹏请示:“主公,让小的到外面迎一下,也以免他们见了惊慌失措,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吕鹏轻轻地摇头:“县尉县丞以上的官员现在都是我们那个书院出来的,而我是这个书院的山长,他们也算是我的学生,虽然我这个人眼拙,不大记得全那几百上千号学生都是长的什么样子,但他们应该还认得我,我们师生之间相见,就没什么礼节不礼节,冲撞不冲撞的问题,你还是站在那里等着吧。”然后就转过头,根本不去理他,但是脸上已经带满了失望。
一个自己手下出来的兵,一看就已经变成了酷吏,一个自己手下出来的县令县尉,竟然不和的当街撕摞,这是怎么一个坏情形啊。
这时候那个锦衣卫的千户也看明白了事情,于是就凑前一步,站到了这个郭全的身边,生怕他狗急跳墙,对主人不利。
现在锦衣卫可是真正的吕鹏家丁,对现在的主公忠心的很啊。
没等多久,楼梯上再次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只听一个人气喘吁吁的吼叫:“我和你说了多少次,那个郭全利用手中的职权,贪赃枉法,现在更是大肆的保护走私的奸商,坏了主公恩师的大事,你却总是左右袒护,今天我便让你看个明白,看他是怎么处置人家举报的走私犯的,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声到人到,就见两个一身蓝红官服的人拉拉扯扯的上了二楼,一看官服的式样颜色,吕鹏立刻就分出来,一个清瘦瘦弱满脸涨红穿红袍的,胸前的谱子是个县令,而一脸满不在乎,身材魁梧穿蓝色袍子的家伙,当然就是这信都县尉了。
结果两个人拉拉扯扯的上来,那个县令就直接指着坐在上面的吕鹏道:“你看看,这都多长时间了,证据确凿的走私犯当堂而坐,而我们堂堂幽州官人,竟然跟个狗一样在那战战兢兢,这部就是让钱给打趴下了吗?这一次,贪官酷吏郭全,勾结奸商——”然后指着吕鹏鼻子的手指就僵在那里了。
那个县尉认为这一定是出了什么尴尬,于是就掰开这个县令拉着自己袖子的手:“我说大人,我说郭全是一个奉公守法的人,你偏却不信,你看看——”然后当他抬眼看的时候,原本魁梧的身躯就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属下拜见主公。”这是吕家军出身的。
那个县令也赶紧整顿自己的衣冠,恭恭敬敬的上前两步,先给吕鹏施礼,口称主公,然后再次施礼,口称先生。
吕鹏就哈哈一笑:“一个是我的学生,一个是我的属下,今天却让我看了一场好戏,来吧,别跪着跪着,站着的站着,都过来这里坐下,说道说道,今天是怎么个状况?”然后斜眼看了一下郭全:“这位主角也应该坐下来好好的听一听。”
郭全闻听,当时魂飞天外,咕咚跪倒,再也不敢起身了。
而许杰也看向了那个锦衣卫千户,那千户在许杰鹰一样的眼神里,立刻跪倒在地,他知道,自己失职了,郭全,绝对有该杀的罪名而自己没有掌握,这下,自己要尝尝自己的家法了。
吕鹏也不管他们两个,对着依旧红着脸的学生道:“倒底是怎么回事?说说吧,我来当个判官。”
县令就再次躬身,却不坐下。笑话,不管是在官场上,还是师生的关系上,这里还真就没他坐下的位置。
那个县尉更是面容惨白,四目游弋,也不知道是该站着好还是跪着好,就更不要说坐着了。
面对自己的恩师和主公,这个县令就将脖子一梗,努力的挺起自己小鸡子一样的胸脯,尽量的装出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可惜,还是太过单薄了,就那小胸脯,怎么看也像一个小鸡子。
“学生彭敏,得到恩师的恩赐,虽然我在贫寒家里出生,却得到恩师的恩典,能够有兴进了先生的书院,成为先生座下的一个弟子,因此在当时,学生就立下了为主公肝脑涂地的宏愿,在上一次官员选拔的时候,弟子因考核合格,被恩师照拂安排做这信阳的一任县令。”
吕鹏就笑着点点头:“物尽其才,人尽其用,这是咱们幽州一贯秉承的用人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