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汉这一刀劈在敌骑手臂上,这个点正是敌骑的臂弯处。然后那敌骑就眼睁睁看见自己的半截手臂飞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凄厉惨叫,没有谁不恐惧死亡,哪怕是这个极具荣誉感的普鲁士骑兵。惨
叫着,他知道没有了反抗能力依然不肯束手就毙,拼命往前狂奔,可惜力气随着大量失血渐渐的消耗殆尽,只觉得头晕目眩轰然倒地。他残留的意识发现一只脚踩在自己的胸口,一柄刀指向自己的咽喉,求生的本能让他竭尽全力用仅有的一只手徒劳的抓住刀刃。年
轻的日耳曼骑士满脸的惊悚,眼神中流露出祈求之色,可惜无济于事。他的手已经鲜血淋漓,但是他依旧在垂死挣扎,直到眼睁睁瞧见刀刃刺入自己的咽喉。一刀刺入,脖子一歪便断了气。
马汉呼哧呼哧的喘息着,一猫腰从敌骑的身上掏出各种零碎,胡乱往怀里一揣便溜之大吉了。天
亮了,两支大军集结于莱茵河畔。高
大战马承载着身材强壮的骑兵,护卫着东方面孔的国王陛下,抵达了横跨莱茵河两岸的重镇科隆。远远望去,屹立在莱茵河边的科隆大教堂清晰可见,它有两座哥特式尖塔,是全欧洲最高的双塔教堂,站在高高的塔顶极目远望,莱茵河犹如一条白色的锻带从旁飘过。希
律律,战马嘶鸣中,北欧联军步骑五万,普鲁士联军三万鏖战于此。任谁都晓得此战意义重大,将会决定整个欧洲未来的格局,甚至会影响几十年,上百年,又或者几百年的格局呢。
人声鼎沸中,双方后援部队还在陆续赶来。北欧联军人数虽重,却是步骑混合的综合性部队,而普鲁士联军则以骑兵为主,故此胜负还在五五之数,稍微一个疏忽便会滑入无法挽救的深渊。
“备战!”
朱慈烺和女王妻子并肩站在一起,随着最高统帅的一声令下,麾下步兵大军在喧嚣中向两侧展开。当面之敌也在集结大量骑兵,打着各种旗号缓缓压了上来,骑兵铺天盖地那种巨大的压力,沉重到让人喘不过气来。一阵寒风吹过,北风猎猎,这可是北欧人的一块伤心地。当年不可一世的大帝古斯塔夫,也就是朱慈烺的老岳父,便是葬身于此。
古斯塔夫大帝率领精锐之军,所向披靡,他又是怎么死的呐,他是死在乱军之中的。何谓乱军之中,便是由于敌军以骑兵为主,几万骑兵冲起来铺天盖地,更可怕的是这些精锐骑兵会四处乱蹿。这样的大战一打起来,顷刻间便会陷入大规模的混战,这就是所谓的乱军之中。骑兵大战便是如此了,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稍有不慎就是个战将夺旗的败局。
所向无敌的古斯塔夫大帝便是这样死的,当时他率领骑兵身先士卒在阵地间巡视,发现一个步兵旅在苦战。这位英勇的大帝就率领骑兵增援步兵。混战中,古二爷和近卫失散了,而且很悲催地冲进了对手阵线中央。之
后他遭到围,在逃跑时背后中了两枪,马也中了一枪。等瑞典阵营发现国王不见了开始寻找国王,回到瑞典阵营时古二爷已经奄奄一息了。这便是典型的乱战之中,斩将夺旗的悲催教训,活脱脱的反面教材呀。
如今再次兵临莱茵河,瑞典人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以国王和女王陛下的标营为核心,梯次展开,早已经做好了防范骑兵冲击的准备。且两个骑兵团跟随陛下左右,寸步不离,就是怕再次发生不可挽回的意外。临战兵危,朱慈烺念及此处已无话可说,战争的胜负终究还是要靠士兵来决定的。
呜呜呜,凄凉的号角吹响了,战鼓密集了起来,随着双方大军距离的不断接近,有一场莱茵河大战终于爆发了。朱慈烺高踞马上,感觉到大地颤抖了起来,面前十里开外便是无边无际的骑兵浪潮。骑
兵过万那便是无边无际,这让他手心里直冒汗,振奋精神拿起千里镜。千里镜中,大批敌骑在不断接近,己方前线早已是一片兵荒马乱。忠勇的军官们赶忙调动步兵,依托昨天匆匆挖掘的几道壕沟,拒马作为掩护,组织起一排排的火枪横队。
“来!”
血脉喷张的朱慈烺不由自主的大叫了起来,振奋起精神,他的前线步兵实力雄厚,最不怕这样的冲锋。三十几门野战火炮严阵以待,更是给了前线士兵极大的勇气,一个个炮手高举着火把,铁钎,只等着敌骑进入射程,便可发炮击之。敌骑渐渐的近了,汹涌而来。
“放!”轰
轰轰,北欧联军镇中突兀的响起几声炮响,低空高速掠过的炮弹,轰入敌群,揭开了莱茵河大战的序幕。千里镜中炮弹轰入敌群,密集的敌骑群中顿时人仰马翻,人马都高高飞了起来。
“哈哈,不过如此,不过…….”朱
慈烺精神大振,兴奋的叫声才刚刚脱口而出,战局却陡然发生了剧变,将他兴奋的话语生生堵了回去。战场正面密集的敌骑挨了一轮炮击,突然分兵,转向,在高速机动中向两侧快速展开了。
机动,展开,汹涌的骑兵群突然分成十几股,几十股,在高头大马的奔驰中拐了个弯且越冲越快,向着北欧联军的两翼扑了过去。一扎眼的时间,原本还算厚实的北欧联军防线便处处告急了。朱慈烺顿时惊骇欲绝,他终于明白当年大明官兵,是如何败于建虏之手了,这便是骑兵野战集团的恐怖之处。普
鲁士铁骑视荣誉如生命,不论是作战意志还是单兵素质,都远远高于女真骑兵,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