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许家老太太下葬,趁着许家人都不在了,两人才去墓碑前祭拜。
再回到盛都,已经是一周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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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和单位请了长假,一心在家陪着她,许白栀总是心神恍惚,有时候甚至整宿得睡不着。
直到某天晚上,陆淮从外面买东西回来,许白栀居然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她那天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腰身精细柔软,露在外面的肩头脖颈,白灿若雪,还化了淡淡的妆,美得不像话。
自从怀孕之后,她就再没收拾过自己,此刻她却冲着笑靥如花。
“你回来啦?快过来坐。”
陆淮心头直跳,他们从许都回来已经有四五天了,许白栀和他几乎全程无交流,忽然这样,他很慌。
“白栀……”
“我们喝点酒吧,就一点点,我就尝一口,好不好?”许白栀抱着一瓶果酒。
“白栀,你……”
“陆淮,我就尝一小口?嗯?”她声音甜美温柔,娇嗔般得,让人无法拒绝。
“好吧,就一点。”陆淮自己斟酒,就
真的只给了她一小口。
许白栀本就不会喝酒,就尝了一点,浑身的皮肤就被染上了一层漂亮的浅粉色,在温暖昏黄的灯光下,漂亮得无以复加。
“陆淮……”许白栀端着酒杯,伸着舌头舔了一口果酒,被酒精熏染得红了眼睛,“我最近觉得好累,我想出去走走……”
“我请假陪你。”陆淮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顿住,视线直勾勾盯着她。
许白栀笑着偏头看着他,“陆淮,和你在一起,我觉得累了。”
陆淮长得好看,脸上的每一寸线条都恰到完美的漂亮,清隽雅致,这几年更显成熟内敛,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画面,这个男人,对她真的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什么意思?”陆淮直接放下筷子。
许白栀低头转动酒杯,愣是没敢抬头看他。
就怕眼泪收不住往下掉。
“因为我去找许家老太太了?”这件事许白栀从始至终没和他提过。
许白栀默不作声。
“你觉得她的死和我有关?”陆淮追问。
令人窒息的沉默。
过了许久,陆淮才忽然倾身过去,伸手把她搂到了怀里,“累了我们就休息一段时间,我可以休长假,咱们好好出去转转,许家老太太的事情,我……”
“我很抱歉!”
许白栀身子僵直。
陆淮在认错?
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
她强忍着牙颤,小声开口,“我想出国……”
陆淮浑身僵硬,“那我辞职!”
“陆淮!”许白栀抬眼看着他,“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我累了,我想走了!我们真的不合适,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全部都错了!”
他姐恨许家,中间还隔着许家老太太、孟家、苏家……
太多的事情了!
她知道老太太的死和他的关系不大,但她心里堵得慌。
“你要走多久,我等你!”陆淮语气异常温柔,伸手摸着她的脸,“我等你好不好?”他已经放下了所有的身段骄傲,语气几近卑微。
“我的手续已经办好了。”许白栀说完直接回了卧室。
陆淮就一个人坐在客厅吃完了所有的饭菜。
将餐桌收拾好,才转身回房,许白栀已经睡下了,还穿着那条红色的裙子,称着白色的床单被罩,异常艳丽。
他从后面轻轻搂住她,灼热的吻落在她的颈侧,异常轻柔,他熟悉她身体的每一寸,每次的亲吻,都能让她浑身发颤,他的手指轻轻落在她的腹部。
“孩子……”陆淮哑着嗓子。
“我一个人带不了孩子的。”许白栀浑身发抖。
陆淮这个人,从不会擅长死缠烂打,他知道许白栀有事情瞒着他,可他不能逼她强行留下来。
守了半辈子的人,他不舍得!
“白栀……”陆淮将她搂在怀里,“我很爱你!”
许白栀紧紧缩着身子,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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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白栀天没亮就走了,临走之前还在床头留下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陆淮就醒了,他手中捏着那份协议书,站在窗口,看着她坐上了一辆出租车,一件行李都没带。
那几天,他将自己关在家里,忍得难受了,就一个劲儿点着烟,也不抽,就掐在手里,看着它不停点燃熄灭。
直到陆舒云找过来,看到他这般模样,强行将他送到了医院。
养了一周多,陆舒云都急哭了,问他什么都不说,叶良畴当时还在外地任职,专门请了几天假,赶回盛都。
“她走了?”叶良畴单刀直入,病房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陆淮没作声。
“就那么喜欢吗?”叶良畴认识陆淮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
“姐夫,我很难受。”陆淮嘶哑着嗓子,“可能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问题太多了。”
“她爱你吗?”叶良畴掐着一根烟,无声叹了口气,陆舒云很担心陆淮学叶云琛,忽然消失一年多才回来,她真的会崩溃。
“爱。”许白栀爱他,他很肯定。
“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吧,等她回来。”叶良畴认真看着他。
“还会回来吗?”陆淮深吸一口气。
“你会爱上别人吗?”
陆淮摇头,他见证了她的成长,他的心里眼里,早就容不下其他人了。
“等吧,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