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还当然有所求,但今天只字未提。
有些事,不必操之过急。
出门一年,回来就当着“岳母”的面,表示自己纳了一房侧室,还想再纳一位。
这合适吗?
虽说这年头三妻四妾,侧室夫人乃寻常事,但自己是驸马,不可过分,而且眼下并非好时机。
今日刚刚早朝堂上打了周烨,言官们肯定会千方百计找茬,私生活方面还是尽量少贻人口实为妙。
徐还不说,孟太后自然也就心照不宣,只字未提。
到底什么事,等到时候再说吧,只要不过分,不太为难,她还是愿意成全的。
用过午膳之后,徐还夫妇带着儿子出宫。
临走之时,孟太后自然多有赏赐,方才周岁的小家伙,生日礼物已经可以论车拉了。
回府之后,辛夫人已经在准备抓周和晚宴事宜。
徐还则先去了书房,裴元衍等人已然知晓今日朝堂之事。
“驸马,何必到这个地步?”
裴元衍觉得,徐还这一举动有些不合时宜,欧打御史,与言官为敌,有些不理智。
“我故意的。
张俊和不知某人指使的御史,摆明了是要唱双簧,官家似乎也想顺水推舟,我……不能坐以待毙,让他们轻松如愿。”
徐还笑道:“打了御史是有些麻烦,却也不打紧,我已然无官一身轻了,何惧之有?赋闲在家,多里权位纷争,悠闲度日,求之不得。”
裴元衍沉吟片刻,悠悠道:“这倒也好,不居要职,不掌权力,自然也就没有猜忌。只是言路舆论方面,恐怕少不得……”
“舆论不止他们有,我们不是也有嘛!”
“驸马是说…”
徐还笑着点点头:“是时候测试一下威力了,也好让他们知道,谁的唾沫更能淹死人。”
“是,我这就准备。”
……
罢官之事,徐还并不在意。
自打晌午开始,公主府全心全意准备的是小公子的抓周仪式。
按照徐还的要求,涉及各行各业的物品都找了过来,琳琅满目摆满了整个地毯。
不过众人着意的还是官印、毛笔和木刀几样东西,公主之子,入朝为官几乎是必然,不外乎文武两条路。
至于其他行业的东西,主要是陪衬,难不成小公子会去街头摆摊,当小商贩,做工匠?
徐还瞧了一眼,悠悠道:“怎么没有胭脂水粉,钗环首饰一类呢?”
“要这些做什么?”
“万一他喜欢呢?”
徐还有些担心,贾宝玉抓的可就是这玩意,今日试探一下,自家儿子要是有这个迹象,定要早日矫正才是。
柔福帝姬无奈道:“好吧…现如今是能有的东西,几乎全有了,我都眼花缭乱了,更别提他一个小孩子了。”
“游戏嘛,图个乐子,且看我儿选择吧!”
……
傍晚时分,梁红玉到了。
作为徐承嗣的干娘,她准备了很多礼物,衣服鞋袜用品就不说了,还有一块长命锁,据说是专门请灵隐寺的禅师开过光的。
长命锁挂在脖子上,再看到一地毯琳琅满目物品,小家伙甚为好奇,高些的手舞足蹈。
“你们真是别出心裁,准备的东西当真不少。”
“韩夫人见笑了,图个乐子嘛!”
“好,且看看平安郎志趣何在吧?”
梁红玉顿了顿,笑道:“不妨我们先猜一猜,平安郎会抓哪一样?”
“也好!”众人纷纷赞同。
“应该是刀吧,有道是虎父无犬子,驸马战功赫赫,令郎子肖父,兴许又是一位猛将。”梁红玉率先开口。
裴元衍摇头道:“兴许是笔,有驸马和韩将军他们征战四方,定能驱逐金贼,恢复太平盛世,届时文教兴盛,执笔舞文弄墨方是首选。”
辛夫人赞同道:“说的也是,文澜阁里大儒名家不少,小公子自幼得名师教导,将来定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的大才子。”
“长公主,你呢?”
“我啊,但愿他不拿刀,平安最好。”
柔福帝姬幽幽一叹,丈夫征战在外,刀剑无眼,她可没少担惊受怕,自然不想儿子再有类似遭遇。
徐还听在耳中,心下微凛,袖子下垂,握住了妻子的手,以示安慰与歉然。
梁红玉是将门虎女,将军之妻,本人亦英姿飒爽上过战场,对此深有感触,幽幽叹道:“说的不错,拿刀不好。但愿平安郎执笔,或是抱印。
驸马以为然否?”
徐还笑道:“拿什么都好,千万不要是胭脂水粉,钗环首饰就好。”
众人闻言不由哈哈大笑,柔福帝姬则是白了一眼丈夫,当爹的在外面拈花惹草,上梁不正,实在不是儿子的好榜样。
“好了,且看看平安郎抓什么吧!”
柔福帝姬摆摆手,乳娘将刚满周岁的徐承嗣放在地毯上,小家伙顿时被各种各样的东西所吸引。
观察、触摸、把玩,但片刻之后又扔在一边,几乎所有东西,他都触碰了一遍,但不曾抓取。
看样子这是一次失败的抓周!
柔福帝姬与梁红玉连忙蹲在,笑着叮嘱,徐承嗣提溜着大眼珠子,一脸茫然,但又好似听懂了一般。
开始在众多物品之间徘徊,眼见着抓起来,但片刻之后又扔在一边,最终小家伙的目光落在一方印上。
那是一枚田黄石,裴元衍从闽地搜罗而来,献给徐还刻私印,不过尚未动刀落刻。
小家伙貌似喜欢,顺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