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不是一般的古怪!我想这个黑球与魔王遇到的黑球,从外形上看一模一样,其实内容是不同的,不是每个黑球都会让人痒痒,魔王是不走运,正好撞上了一个‘痒球’!”
梦奇若有所思地得出结论,很为自己机智的发现骄傲。
然而就在他得意得不得了时,几缕红色和绿色的光飘渺着来到跟前,他忍不住打个喷嚏,就把光吸进了鼻子。
“阿嚏~”
梦奇的鼻子奇痒难当,开始打喷嚏。这种痒远没那种浑身麻痒吓人,那种痒,可是连皮糙肉厚的魔王都忍受不了的!并且打过喷嚏后,鼻子就不难受了,但不知怎么的,他开始有点伤心,忽然就想家了。
“妈妈,您现在好吗?梦奇好想您,梦奇要回家,回家看妈妈看塔胡老爷爷,还有好多乡亲......”
思乡的情绪在心头蔓延,转瞬笼罩了整颗心,他仿佛忽然陷入一个无边的迷惘之地,漫无方向地走着,孤独地走着,见不到亲人的绝望促使他想死,想结束悲苦的生命,从而能再活一次,看看可否找到前世遗失的幸福。
“啊~”
一道耀眼的黄光如飞刃从远处飞来,处于极度悲哀中的梦奇反应迟钝,发现后想躲,却已来不及躲开,准准地就被黄光飞刃插中了两眼……
原来那是两道光,异于黑球爆发产生的五颜六色的冷光,插入眼睛后令人浑身暖暖的,绝望之情好像淤积的污水般给挤走......
“教......教授......”
梦奇虚弱地睁开眼,发现爆发的黑球,以及那些古怪的光全不见了,尼凡奇穿着睡衣,一脸忧郁地站在他面前。而他正躺在实验室门前冰凉的地板上,睡得正沉时,被教授用手电筒光照醒了。
“梦奇,你好大的胆子!没有得到我的允许,怎么就敢擅自闯进孽光的梦里?你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吗?你知道这后果将有多么严重吗?!”
教授布满皱纹的脸皱成一团,第一次,含了愤怒,那愤怒正是因他而起。
“我......我......”
可怜的梦奇,给吓傻了,心里还有点不服气,认为教授实在太小题大做,就刚才与黑球接触一小会儿,并且那东西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又谈得上啥严重的后果?
教授从不大发雷霆,无论事情有多严重,他表达愤怒的方式也就是用冷沉的目光注视对方。任何接触到那两道目光的人,都会觉得心寒,觉得自责,自然而然就认识到,错的一方确实是自己。
梦奇来不及争辩,就在教授的目光注视下有了这种感觉,他心里难受,大眼睛里止不住眼泪汪汪,吸着鼻子说:“我只是想帮忙,我真的想帮忙!”
教授又叹一口气,朝他伸出枯骨般的手,拉他起来。
“善良的孩子,你的好心我理解,但当好心办了坏事,你余下的人生恐怕就不会好过,因为你会一直活在自责里。我是多么不希望在我死后,你会用自责折磨自己!”
“可是,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教授,您称它们为孽光,是不是表示您已经弄清楚它们的来龙去脉了?”
梦奇听出教授话里的意思,激动得大喊大叫,他只是个大孩子,可没有教授的沉稳与内敛。
教授悲哀地摇摇头,却又点点头,弄得他更加摸不着头脑,不过听见教授说,你跟我进来吧,让我来告诉你,这些年我对那些侵略者的了解。
终于能第二次进入尼凡奇的实验室了,这是梦奇梦寐以求的,而当愿望实现时,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只战战兢兢跟在老人身后,如犯了错误,等待接受惩罚的小学生。
这次尼凡奇没理会那些流光溢彩的玻璃瓶和三只大黑罐,直接把梦奇领进了用玻璃墙分隔的小房间。
面前的玻璃墙可真漂亮!透明得仿佛气体一般,若不是外间光华被反射,以至产生了剔透的色彩感,还真难以判断,那里到底有没有竖玻璃。
当然人站在房间对面时,能从透明墙上清晰看见自己的倒影,这也是判断标准之一,而倒影之清晰,影像之真实,足以说明玻璃有多透亮。
纵然内疚得不敢出声了,梦奇还是难抑制孩子气的好奇心,经过门口时,就手在玻璃上划了一下。
咦?这玻璃竟然是软的!
梦奇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就顿住了脚,眼儿直直地往旁边瞅着。
尼凡奇知道他因为什么不走了,解释道:“这些玻璃其实也没啥好奇怪的,与其他地方一样,用固态光合成,但又添加了老式玻璃的玻璃粉,除具备老式玻璃特有的隔音功能外,还具有可折叠的柔韧性。正因为有了它,这间数据分析室随时可撤,不对,是当危险逼近时,随时可以被销毁。”
“教授,您......您要销毁这间漂亮的实验室?”梦奇的心突突跳,难过地问。
尼凡奇冷淡地摇头说:“你错了,这间屋子里没有任何漂亮的东西,只有丑陋的罪恶。所有人类最无耻,最肮脏的一面,全部都盛装在那些玻璃瓶里,最终给分离成污水漏进三只大黑罐。虽然黑罐容量大到几乎无限,也已经给填得没剩多少空间了。”
“教授,到底在说什么呀?”梦奇听得目瞪口呆。
尼凡奇始终在叹息,招招手说:“过来吧孩子,你即将见到的,是王者大陆上最为黑暗的一面,当这种黑暗笼罩上整座智慧城,并与不明微粒相结合,我们大概也就到该灭亡的时刻了。”
“最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