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时,一阵阴风鬼气森然而起,在那流云飞梭消失的地方,发出一阵阵桀桀的怪笑声,紧接着黑雾沸水般翻滚,有着两团幽火直直的飘荡而来。
三只八阶鬼将当即循声望去,却见一只浑身披着黑甲的鬼将,扛着一把鬼头刀施施然而来,这只鬼将头顶闪烁着弯刀般锋利的犄角,空洞的眼眶镶嵌在面目狰狞的脸上,两团黑色的鬼火跳跃其中,正在似笑非笑的望过来。
三只鬼将面面相觑,都是有些茫然不解,它们存活在这片鬼域里,已经有着数不清的岁月,八阶鬼将只有寥寥九只,几乎都是打过无数次照面,熟的已经不能再熟了,怎么从来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位?
那半人半马的鬼将挤着眉头,发出一声桀桀的怪叫,似乎是在询问两位同伴,可曾见过这位同阶鬼将?
岩石鬼将和金甲鬼将对视一样,都是茫然的摇一摇头,表示它们根本就不曾见过。
而在它们都疑惑不解时,那位头生牛角鬼将已飘身上前,发出一声兴奋的干嚎声,似乎是在深山里的野人,突然发现人类聚集地一样,手舞足蹈的有些忘乎所以。
三只鬼将神色戏谑的望着它,像是在望着一个正在表演的小丑,在枯寂漫长的无尽岁月里,这样的情况可是鲜有所见。
那牛角鬼将兴奋无比,一阵拱手作揖的不亦乐乎,望着金甲鬼将浑身金光灿烂的盔甲。不由的目光一怔,伸出一只黑不溜秋的脏手,满脸羡慕的在上面摸去。
金甲鬼将满脸的厌恶,立即将它的脏手打掉,对于这种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它是在内心深处有些瞧不起。
牛角鬼将讪讪一笑,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目光一移落在金甲鬼将的手里,望着那一杆金色长枪时,两缕幽火倏然一亮。似乎是眼红无比。
半响。牛角鬼将似乎做出决定,张开垂涎欲滴的嘴巴,伸手指着那杆金色长枪,再一指扛在自己肩头上的鬼头刀。发出一阵桀桀的鬼叫。似乎意思是想要换一下兵器?
金甲鬼将望着它的肩头。却见那鬼头刀不仅锈迹斑斑,而且上面到处是刮痕和缺口,当即神色怫然不悦。别过脸去不再理会,这样的破烂货要换自己这一杆金枪,这乡巴佬简直是痴人说梦。
牛角鬼将神色苦恼,伸手在头上一挠,对那一杆金色长枪犹不死心,那两缕幽火忽然一阵闪烁,它当即便在脑门一拍,似乎是想到一个不错的主意。
牛角鬼将忽然上前两步,脸上挤出一个歉意的笑容,一只手闪电般的伸出,蓦然间将那一杆金枪劈手夺过,抓住手里转身便逃,仿佛是在街头上抢掠成功的混混。
这一下变生肘腋,那金甲鬼将显然是措不及防,愕然望着越跑越远的那牛角鬼将,当即发出一声鬼叫般怒吼,身体化为一道耀眼的金光,发狂一般追上前去。
作为一个有着枪术天赋的鬼将,枪不离身是生存法则,居然被不知道是何来历的乡巴佬在手里抢走,实在是不能饶恕的奇耻大辱,若不追上去夺回金枪,心里实在不能咽下这口气。
这一幕,落在其他两位八阶鬼将的眼里,都是有些瞠目结舌,回转过神便就相视苦笑,只是同类之间的嬉闹,他们自然是懒得理会,权当是无尽岁月的一场闹剧。
半个时辰的时间,那金甲鬼将尚且没有回来,岩石鬼将和半人半马的鬼将对视一眼,都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却哪里有些不对劲?它们想破脑袋却也无从得知。
正在它们有些疑惑时,忽然前面黑雾翻滚,那牛角鬼将神色惶然,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逃窜,仿佛后面有着什么人在追?
它的速度奇快无比,躲在半人半马的鬼将后面,似乎才有些惊魂甫定,空洞的眼眶里两缕幽火闪烁不定。
没有见到金甲鬼将,那半人半马的鬼将转过身来,正要厉声的质问,却见牛角鬼将神色惶惶然,两缕幽火显现畏惧的光芒,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指,朝着它的背后指过去。
半人半马的鬼将茫然不解,转过身朝着它指出的方向望去,当即是神色一呆,发出不可抑制的鬼叫怒吼声。
却见在黑雾当中,那位原本已经逃走的斗篷人,正提着金甲鬼将的脑袋,在黑雾里施施然的走出。
在一旁的岩石鬼将发出惊天怒吼,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水缸般的双拳闪电般击出,犹如闷雷齐鸣,带着难以匹敌的力量,朝着那斗篷人狠狠的砸去。
半人半马的鬼将同样义愤填膺,双手闪电般的弯弓搭箭,正要箭发连珠,射杀那位斩杀同伴的人类。
可却在此时,一阵凌厉的刀风横扫背后,彻骨的凉意遍体生出,它正要闪身避在一旁,但是已经有些迟了。
一道黑色的刀光在腰间掠过,半人半马的鬼将被一分为二,它望着在血泊里的四条断腿,当即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这一刀砍的极为的巧妙,显然是有意没有断绝它的生机。
牛头鬼将跳在它的跟前,手里高扬着犹在滴血的鬼头刀,发出一阵无比得意的怪叫声,显然很享受这种快感。
这时,那边的莫问天已经祭出七星宝剑,催动一道金属性的剑芒,剑尖吞吐出万丈金光,挟着一道锐不得当的锋芒,以快逾闪电般速度直贯而过,四周的空气顿时辟易而开,那岩石鬼将当即被硬生生劈成两块。
莫问天收起落在地上四方归元石,炼化在丹田里的八缕混沌灵气,掠至半人半马的鬼将跟前,高高的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