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此事不难发现李朝宗底气足了,若是没有底气,他不敢如此嚣张,李朝宗的底气何来?
细想下来那块假龟甲的可能性最大,李朝宗自认为得到了天书,所以才敢大张旗鼓的杀鸡骇猴。
倘若真是这样,李朝宗想必正在设法解读那片龟甲,李朝宗与他不同,他只有居山修为,还是个半吊子,还有雷劫没有经受,还有洞渊太玄没有练成,也不急于推敲天书。而李朝宗已然晋身太玄,到得练气极致,得到龟甲之后一定会急于修炼,不太可能放到一旁,等找齐了其他龟甲再开始研习。
只要李朝宗正在推研那片假龟甲,就不太可能前去寻找另外那些,这一点对他是有利的。
先前二人曾经被御林军抓回长安,那次二人坐的是囚车,此番北上,沿途见到不少熟悉事物,还有当日御林军换马的驿站也见过几处。
由于不赶时间,二人走的也不快,走了十几日,离长安近了。
胖子先前所说半个月能将八部金身练到第五重,到得此时还差了不少,究其缘由是胖子所说的半个月是按照二人在山里练气而言的,出山之后晚上要赶路,白日还要睡上一上午,只在下午练上几个时辰,速度自不能与在山里一天六个时辰相提并论。
到得长安是中午时分,自远处便发现南门外围了不少人。
见到人群,南风最先想到的是西魏也发生了与梁国类似的事情,不过转念一想就知道不是,这是官府在杀犯人,每年都会有这么一次,少则一两天,多则三五天,都在南门杀,当年在长安居住时,他们还跑过来看过一次,人头一掉,血自腔子里喷出两尺多高,煞是吓人,看过一次便不敢再看。
二人没有上前围观,而是自远处坐等,杀人都是午时三刻,快到了。
“这次回来一定回破庙住一晚。”胖子始终惦记着众人住过的破庙。
“好。”南风点了点头,人这一生会去很多地方,但不管去到哪儿,都不能忘记当年自哪里出发。
“还有个事儿,你别忘了,跟元安宁学学易容术,以防万一。”胖子递了个果子过来。
南风伸手接了,“我只需经受雷劫便可晋身居山,学易容术没甚鸟用。”
胖子刚想说话,远处传来了喊话声,“大统十二年,皇帝诏曰,上天怀德,方得感召日月,上天有威,方得驱策风雨。下皇怀德,方得沐泽民生,下皇有威,方得治罪严明,今有勇威,振威,云麾诸将,治军怠懈,缺勇无谋,乃致兵亏将损,境边不安,身为臣子,枉负皇恩,经大理寺问罪,拟定立决,钦笔再定,大辟斩首,钦此。”
南风本在吃果子,听得宣旨隐约感觉哪里不对,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究竟哪里不对。
“不用问,杀的这些将军肯定又是汉人,鲜卑人就算吃了败仗也不会被砍头。”胖子撇嘴说道,西魏为鲜卑掌权,汉人的地位很低。
“那人刚才喊的是不是云麾将军?”南风急切的看向胖子。
“好像有这俩字儿,咋啦?”胖子不明所以。
“大哥封的就是云麾将军。”南风急切起身。
就在此时,北面再度传来喊话声,“午时已到,开刀问斩。”
喊声过后,击鼓之声随即响起。
“咋办,咋办?”胖子慌了。
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时间深思熟虑的,事发突然,南风也顾不得多想,“还能怎么办,快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