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言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出门之后冲门外众人摆了摆手,“走了,走了,回去睡觉,冻死个人。”
冬夜寒冷,一干衙役都在暗暗叫苦,见胖子这般说,心里好生欢喜,胖子虽然不管事,说出的话还是有用的,南风肯定不会怪罪他们。
张忠会办事儿,歪头看向义庄里的南风,“大人?”
“大什么人哪,走啦。”胖子催促,他胆儿不大,哪怕有老白跟着也不喜欢走夜路。
“你们先护送季大人回去。”南风冲张忠抬了抬手。
一干衙役如蒙大赦,簇拥着胖子往东走,胖子临走之时还不忘责怪天木师兄弟二人,“深更半夜,一惊一乍。”
二人低头不语,等胖子等人走远,天木也在门外探头,“大人?”
“劳烦二位奔波辛苦,甚是感激,改日定当登门道谢。”南风冲二人拱手道谢,二人深更半夜的跑过来,且不管帮了多大的忙,这份心意就很是难得,可不能寒了人家的心。
天木二人稽首回礼,搓手哈气,往东去了。
送走天木二人,南风看向斜卧在地的女刺客,“你可能自己行走?”
女刺客没有答话,努力撑臂,艰难起身。
眼见她站立不稳,南风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扶她一把,却被对方憎恶推开,“别碰我!”
女刺客尸毒刚祛,虚弱无力,把南风推开之后自己也跌撞踉跄。
南风见状急忙再度上前,伸手扶住了她,“进屋说话。”
这一次女刺客没有再推开他,虽不情愿却也只能由他扶着往屋里走。
但她走了几步之后就停了下来,低头看向地上的那具尸体。
南风松开了她,将那具尸体先行搬进了义庄,又回来搀她,“这是意外。”
“谢谢。”女刺客很不愿意冲南风道谢,但南风刚才的举动却令她真心想冲他道谢。
“他是你什么人?”南风问道。
女刺客没有回答。
就在南风以为女刺客不会回答之际,女刺客竟然回答了,“家人。”
“他是你的仆人?”南风随口反问。
女刺客皱眉歪头,疑惑的看向南风。
南风知道女刺客在想什么,便说道,“如果是亲人,你直接就会说他跟你是什么关系了,你说他是你家人,就说明他跟你不是血亲,而是情同家人的奴仆。”
女刺客没有答话,也没有流露出佩服的神情,但她眼中的警惕说明南风猜对了,对手如此聪明令她很是不安。
将女刺客搀进了义庄,南风拖了一块残破棺盖过来,让她坐下,又收拾木柴,以火镰生火。
在他生火的时候女刺客一直在看着他,南风知道对方在看他,也知道对方看的是他手里的火镰,这火镰原本是侏儒的,这东西生火比火捻子好用,他一直随身带着。
“你跟那侏儒是什么关系?”南风忙着生火,并未抬头。
“你就不怕我趁机暗算你?”女刺客答非所问。
南风仍未抬头,“公输要术就在我身上,你射死我就能拿走。”
女刺客没有再接话,而她也没有尝试杀死南风,沉默过后冷声问道,“你多大了?”
“十七,你呢?”南风反问。
女刺客开始后悔问南风年纪了,她问这个问题只是在她看来南风的年纪与他的睿智和老练不符,未曾想南风会趁机问她年龄。
“同龄。”女刺客回答的很不情愿。
南风点燃篝火,又拖了一块棺材板过来,坐到了女刺客对面,坐下之后感觉还是很冷,就起身把门关了。
“你想干什么?”女刺客很是警觉。
南风本来已经把门关上了,女刺客一说,他又回头把门打开了,然后坐回了女刺客的对面。
南风的举动令那女刺客很是尴尬,坐立不安,不知如何自处。
南风也没急着说话化解对方的尴尬,男强女弱,男人应该迁就女人,但迁就和纵容是两码事,女人要求合理而听从才是迁就,若是女人无理取闹胡搅蛮缠还听从,那就是纵容了,女刺客既然不让关门,那就让她冻着好了。
将篝火烧旺之后,南风方才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那狗官的智囊。”女刺客冷声回答。
南风心里有数了,女刺客这么回答说明寻找他的线索来自挨了百花针的那个年轻武人,如果女刺客知道他在麒麟镇坏了李朝宗好事,就能知道他和胖子本不是此方官吏。
“你不是侏儒的弟子,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南风问道。
女刺客闻言鼻翼急抖,再度疑惑的看向南风。
“你如果是他徒弟,我先前喊他侏儒你会很不高兴,而你并没有不高兴。”南风说道。
女刺客解了心中疑惑,收回视线,垂眉不语。
见女刺客不说话,南风也没有继续追问,往火堆里扔了几块棺材板,然后说道,“公输要术的确在我身上,但我需要一个给你的理由。”
女刺客没有立刻回答,沉吟片刻方才问道,“你为什么救我?”
“你没有扔下他。”南风指了指一旁的那具尸体。
“你为什么肯给我一个给你理由的机会?”女刺客又问。
南风想了想,笑道“你长的挺好看。”
南风这话说的很是轻薄,但女刺客却并没有恼火,原因很简单,她知道南风说的是实话,这也是唯一一个合理的理由,一个说实话的男人总是不令人讨厌的。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男人只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