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如何处理李慕云的事情,李二也是头痛的紧,关键问题在于他这次的事情做的太过,也太绝。
鞠文泰被硬生生跪死了,一家老小也被杀的干干将将,连个娘们儿都没留。
高昌的守军同样被杀了个干净,为的就是替他的手下复仇。
这是一个很坏的例子,大唐做为宗主国,若是纵容这样的行为,其它属国必然有所反弹。
另外,李慕云家伙行事毫不考虑后果,朝堂上得罪的人也不少,虽然表面上看彼此间的关系还算和谐,但出了这样的事情,落井下石的人还是有的。
……
次日一早,太极殿外百官云集,鸦鹊无声。
当朝阳初升,随着一声鞭响,太极殿大门缓缓打开,百官鱼贯而入,静静等着李二的到来。
今日朝会的主要目的是讨论对李慕云的处理意见,更要确定以后大唐对外的政策。
李世民上朝,百官参拜,礼毕之后,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传李慕云上殿!”
“传李慕云上殿……”声音连续不断的传了下去。
眼下的李慕云已经去职,说来可以算是白身,自然不可能在殿外等着,所以直过了近半刻钟,他才被人带上大殿。
“李慕云,你可知罪!”李世民高高在上,看着下面一身布衣的李慕云沉声问道。
“草民李慕云参见陛下。”李慕云先是大礼参拜,起身后平静的说道:“草民并不知道身犯何罪,草民惶恐!”
惶恐个屁,看你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哪里像是惶恐了!
李世民一头黑线,继续说道:“那高昌之事你作何解释?鞠文泰身为高昌一国之君,你为竟让他跪死于几个士卒的灵前,而且为了几个军卒你竟大动干戈,屠尽高昌王族,这些你是否应该给朕一个交待?”
“陛下,草民眼中只有陛下一位国君。”李慕云侃侃而谈道:“至于屠尽高昌王族,草民只是诛杀逆贼而已。”
“李慕云,事已至此,你觉得还能靠着这些花言巧语糊弄过去?不说高昌王族之事,就说你私分高昌国库,又屠杀万余战俘的事情,难道就不是罪过?”朝臣中有人看不过去李慕云的言行举止,出声讥讽道。
李慕云瞥了那人一眼,无所谓的说道:“陈大人,你这是欲加其罪何患无辞吧?你说的那些李某最多也就是御下不严的责任,何来罪过?”
“……”陈大人一阵沉默,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李世民,见皇帝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这才说道:“御下不严?说的如此轻松,倒是深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三昧。”
李慕云并未还口,甚至连眼都没有眨一下,直接反问道:“若不是如此,陈大人以为,李某又该当何罪?”
“草菅人命,以下犯上,贪赃枉法……!”
“竟然有如此多的罪名,陈大人,不得不说,你织罗罪名的能力朝中当属第一了。”李慕云冷笑着打断对方:“不过若是想要治李某于死地,你说的这些罪名怕是不够。”
姓陈的家伙还没说什么,另有一人站了出来:“为何不够,错就是错,对就是对,身负如此多的罪恶,难道你还有脸苟活于世?”
接着,一个、两个,很快又站出来许多人。
李慕云一一看去,突然呵呵笑了起来:“呵呵,没想到,真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多人想要治李某于死地,若是没有高昌之事,李某还真没有发现。”
“便是现在知道,也不算晚。李慕云,你这些年倒行逆施,到了该还债的时候了。”
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但是亲自经历这样的事情还是让李慕云心中微寒,叹了口气转身面对李世民说道:“陛下……”
“罢了!”李世民摆摆手,目光扫过下面众人,也不给李慕云说话的机会,直接说道:“李慕云目无法度,纵兵劫掠……,看在其平定高昌有功的份上,免其死罪,革除一切职务,徒三千里。”
“陛下圣明!”
“……”李慕云无语。
……
数日之后,李慕云、苏婉晴连同三胖子、王杰以及数量马车出现在通往幽州的官道之上。
月余之后,一行人于幽州与另外一队人汇合,转道而行,直奔朔州而去。
年余之后,一道圣旨出长安,直抵朔州,而后又匆匆而返。
……
朔州阴山脚下,一处庞大的院落之中,一位年轻女子怀里抱着熟睡的婴孩:“慕云,父皇既然召你回去,你便答应了就是,何必逆着他的意思。”
“回去又能如何,朝堂上的风风雨雨早已经见过,何必再去趟那浑水,再说以我的脾气,怕是用不了多久,老头子又要被气的不行。”
“那……,那你总不会一辈子都不回长安吧?”
李慕云负手眺望远方,双眼中带着淡淡的没落与怅然:“会回去的,不过……不是现在!”
“为什么?”女子轻轻问道。
“唉……”男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丽质,我听说武氏女被选进宫当了才人,有这么一回事儿吧?”
“大体上是有的,可是这与我们是否回去有什么关系?”
“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你永远也无法改变,就像老爷子……。”
“对了,孙神医怎么说的,皇爷爷的病是否能好起来?”听到‘老爷子’,丽质关心的问道。
李慕云叹了口气:“还能如何,老爷子三高已经很多年了,劝他又不听!”
李丽质神情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