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去契丹,去契丹干什么,李慕云只字未提。
而李渊那小老头儿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看了一场斗殴便继续该干嘛干嘛去了。
被毒打一顿的陈木、陈火两兄弟想问又不敢问,互相搀扶着回了自己后山的‘板房’,脱了衣服一看之下,不由相视苦笑。
陈火因为还没怎么样就被打晕了,所以看上去要比陈木强上不少,只有胸口和小腿有些淤青,而被李慕云压在下面好一顿毒的的陈木可就凄惨多了。
只见衣服下面的两侧腰肋、腋下、上臂的内侧、膝盖的内侧等等位置全都是青紫色的淤痕,轻触之下立刻就是一阵针刺样的感觉。
“这,这也太狠了吧?全都往身上最脆弱的位置下手!”陈火看到大哥的一身伤惊呼道,同时脸上也勃然变色。
陈木呲牙咧嘴的苦笑着:“这就不错了,至少人家没有真的往要害位置下手,这些地方都是些不疼不痒的地方,养几天也就好了。”
“可就算如此,也不能下手这么狠吧?”陈火气鼓鼓的说道。
不过陈木显然与他的态度相反,躺在榻上正色说道:“这已经是人家手下留情的后果了,至少他没有动那把黑刀,也没有往要害上招呼,嗯,至少没打脸!”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大哥你这顿打就白挨了?”陈火大致上听出大哥话里宁事息人的意思,有些不可置信。
躺在榻上的陈木盯着弟弟看了一会儿,又呲牙咧嘴的坐了起来,示意陈火拿碗水过来,然后漫声说道:“你的这个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你就没有发现连太上皇都不太管他么?我们们的任务是保护太上皇,太上皇都不管你管什么,显你能?”
“可是……”
“别可是,我们不是救世主,也不是朔州的地方官,这其中不管那小子惹出什么样的麻烦都不需要我们来背,你明不明白?”
“哥,道理我明白,可是我就是受不了那小子,他不就是一个乡下出来的土包子么,哦,成了太上皇的义子就了不起了?想当年隐王……”
“闭嘴!你想害死我们全家么!”听到隐王二字,陈木厉声喝止了陈火。
隐王,也可以叫息王,是李建成死后,李世民对他的谥号和封号。
这个封号在大唐贞观时期就是一个禁忌,事关李二弑兄囚父,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提及,甚至是想都不愿意想起。
所以当阿火因为一时激愤而失言时,陈木立刻制止了他。
陈火在大哥的低声厉喝下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讷讷的闭上了嘴巴,但想想又觉得有些不甘,忍不住又说道:“哥,其实你也应该明白,那小子真的不像是个好东西,弄不好就是别国派来的探子,我们这样迁就他,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所以依我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二弟,我劝你最好还是收起那份不实际的想法,老老实实的跟在太上皇身边,保护好太上皇才是正经。”陈木伸直双腿坐在榻上,看了房门一眼,见外面并没有什么人,便接着说道:“那小子的身手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我们兄弟两个对上他有几分把握?再者说,你认为太上皇就不知道那小子来历可疑?可是太上皇都没说什么,你又凭什么自作主张!”
“我……”想到刚刚在前面被李慕云一记手刀砍晕的事情,陈木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似乎也觉得没有万全的把握来对付李慕云,不过顺着陈木的话接着往下一想,陈老二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眼前一亮压低了声音说道:“哥,你说,那小子会不会是太上皇的私生子?”
“这事儿不好说啊,太上皇出身太原,这朔州又在太原附近,你觉得太上皇突然出现在这里,然后又突然认了一个义子,这很正常么?”陈木瞥了弟弟一眼,对他的后知后觉带着说不出的鄙夷。
陈火一对小眼睛瞪的贼大,嘴巴大大的张着,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陈木看到他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这件事情自己装在心里就好,不要表现出来,以后那小子如果有什么事情,只要太上皇不发话,你就照他说的去办,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可,可是……可是陛下那边我们怎么解释?”
陈木对于弟弟的智商有些发愁,瞪了他一眼说道:“解释个屁,一个私生子而已,你觉得陛下会在乎?”
是啊,一个私生子而已,就算是将来认祖归宗又能如何,难道还能翻上天去?皇帝陛下那可是连亲哥哥都敢杀的主儿,还会在乎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私生子?显然这并不现实。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陈火整个人轻松了不少,看着榻上坐着的大哥露出一脸佩服的表情,伸出一根大拇指,比了个高人的手势。
……
朔州刺使府,一骑快马如风般冲到府门前,一个精壮的汉子从马上一跃而下,背上三根红翎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扬起,昭示着来人的身份。
刺使府门前的守卫远远的已经看到了疾驰而来的红翎信使,在他还没有停下之前已经有人飞快的跑了进去,而其他人则是快步迎向信使,从他手中接过已经累的口吐白沫的战马。
“使君大人可在府中?”那红翎信使随意的将马交给守卫,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使君大人正在府中,小人为大人带路!”守卫并不知道红翎信使的身份,但看其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态度,隐隐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