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当中后勤的解放卡车就开来了。丁海杏就带着孩子上了后车厢。
小沧溟站在车厢上看着下面的人,挥着手,笑眯眯地甜甜地说道,“姥姥、姥爷、姑姥姥、舅舅、舅妈、解放舅舅,如鸿妹妹再见,我们走了。”
“路上可抓牢了。”丁妈看着小沧溟叮嘱道。
“放心吧!姥姥,我会看牢的。”红缨拉着小沧溟的手道。
驾驶座上的兵哥哥回头朝坐在后车厢里的兵哥哥示意了下,车厢里的兵哥哥就道,“阿姨,要开车了,坐好了。”
丁海杏一手抓牢了婴儿车,一手抓牢了车栏杆,看向孩子们道,“都抓好了,要开车了!”目光看向车下面道,“爸妈、姑姑、哥嫂子,解放你们都回去吧!外面太热。”
“行了,不差这几分钟。”丁妈笑着摆手道,不厌其烦地叮嘱丁海杏道,“好好的照顾自己和孩子们。”
对于丁妈的唠叨,丁海杏笑着点头道,“知道了。”没有一丝的不耐。
丁家的人看着车子开走了,才转身回家。
回到家沈易玲抱着闺女在家了。
丁姑姑看着应解放道,“你是跟我回家等通知书,还是继续赖在这里不走。”
“我回家。”应解放立马说道,事情解决了,他还不回家多陪陪自家老妈,留在这里妨碍人家夫妻生活啊!
“那我们也走了。”丁妈起身说道。
“多住几天吧!我爸妈后天就回来了。”沈易玲看着二老说道。
虽然学校放暑假了,可沈校长没有那么清闲,去京城开会了,走的时候带着沈母一起走了。
“不了家里还忙,我们就回了。”丁爸摆手道,这么多人来了,这屋里也住不下。
而且乡下人除了冬闲,一年到头都在忙,忙完地里,忙海上,不得闲。
就这样丁国栋大包小包的,将爸妈、姑姑和解放送到来了车上,才回去。
*
丁海杏他们到家后,小沧溟看着丁妈乖巧地说道,“妈妈,咱们什么时候在去看舅舅。”
“这么快就想舅舅啦!”景博达好奇地看着他问道,“舅舅听到这个话,肯定高兴。”
“这家伙哪里是想舅舅啦!他分明是借着聚会的机会,可以‘大吃大喝’。”丁海杏直接拆穿小沧溟的小伎俩道,接着又道,“未来几天都不准吃冰棍。”
“啊!”小沧溟垮着脸缠着丁海杏问道,“为什么?”
“这还用问,你连着吃了两根。”丁海杏低头看着他说道,这小子一撅屁股,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所以好好吃好喝的,对孩子们尤其宽容,没人管了,可不就敞开肚皮了,没有节制了。
胡吃海塞的,热的、凉的,一股脑的塞进肚子里,第二天一准生病。
“妈妈!”小沧溟可怜兮兮地叫道。
“没得商量。”丁海杏态度坚决地说道。
早就学会看脸色的小沧溟,知道妈妈是认真的,也就不再纠缠了。
日子如流水一般平静的划过,转眼间秋风起,早晚凉快了许多,起码能睡个好觉。
丁海杏怀孕后则既嗜睡后,又进入了嗜吃的阶段,整日里琢磨吃的,可是物资匮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尽管红缨和景博达时不时的赶海,弄些新鲜的海鲜来。
可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天天吃的,会吃腻的,她馋红烧肉、馋糖醋排骨、四喜丸子……
可是每月就那么点儿猪肉票,有钱也买不到啊!
所以只好等孩子们睡着后,吃独食,补充各类营养,与瓜果蔬菜。
不是她小气,而是没有合理的解释,她无法拿出来。
这天高音喇叭里播音员激动的声音都颤抖了,播报着人民海军一场大胜。
紧接着就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
小沧溟拍着手高兴地说道,“妈妈,妈妈,我爸爸大胜仗了。”
“是啊!是啊!”丁海杏点点头,哄着他道。
“那打完仗,爸爸是不是就该回来了。”小沧溟黑葡萄似的眼睛充满希望地看着她道。
丁海杏闻言心思微转,心疼地告诉他道,“爸爸还不能回来。”
“为什么?”小沧溟双手比划着道,“我好久、好久没有见过爸爸了。”噘着小嘴儿难过的说道,“我想爸爸了。”
“爸爸还要去打仗,打坏人。”丁海杏微微弯腰目光与小沧溟平视道。
“啊!”小沧溟满脸疑惑地看着丁海杏眨眨眼睛道,“坏人不是打完了,我们不是胜利了。”
“打败了一个,还有另外一个。”丁海杏尽量解释道。
“何时爸爸打完坏人才能回来啊!”小沧溟泪眼巴巴地瞅着丁海杏道。
丁海杏将小沧溟抱到怀里道,“那妈妈就不知道了,如果你想爸爸就看照片好了。”
“照片里的爸爸又不会抱抱我。”小沧溟心里难过的说道。
一句话差点儿让丁海杏落泪,深吸两口气道,“走咱们去看看他们敲锣打鼓去。”起身拉着他向外走。
“等一下,我们推着弟弟去。”丁海杏可没忘了躺在婴儿车里的二小子。
“好!”被转移注意力的小沧溟立马说道。
幸好大哥做的婴儿车够结实,现如今还装的下他们兄弟俩。
丁海杏推着他们俩人出了家门,直接去了操场,操场上锣鼓喧天,人头攒动,合着鼓点儿扭起胜利的秧歌,都是来庆祝胜利的。
真是比过年还热闹,也是,海军真是憋屈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