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郝长锁带着他们去服务社采购年货,从服务社货架上的商品,就可以看出今年要比去年好多了。
虽然是限量供应,猪肉不能敞开买,鱼无论大小都是论条的,可乡下连看到的机会都没有。
一年里也就过春节时,能奢侈一回。
鞭炮也是一小把,拆下来也就二十个。
看着郝父他们眼热啊!还是城里好啊!要什么有什么?
“你们也要像你大哥学习,看看这成为城里人,想吃啥都行。”郝母看着铜锁他们三人道,看着那猪肉,郝母想起来杏花坡杀的年猪,“真是便宜银锁那臭小子了。”
“都啥时候了还计较这个。”郝父看着她道,看着郝长锁在买糖豆,瓜子啥的,出声道,“你买这些干什么?又不是小孩子。”
“过年呢!买点儿,不然家里来孩子,拜年总不能连块儿糖果都不给吧!”郝长锁提溜起用牛皮纸包好的细麻绳系好的糖果与瓜子。
这样的话郝父无话可说,买好了东西大家就又回了家。
郝长锁看着都坐下来的他们,不动声色地说道,“妈,您昨儿抹雪花膏了。”
“嗯!抹了,那味道真好闻。”郝母点头道,随后看向锁儿道,“锁儿快拿过来,咱们继续抹。”
“好!”锁儿高兴地说道兴冲冲地去书桌上雪花膏,打开就抹。
“哎!”郝长锁出声道,看着锁儿被吓的不敢动一下,赶紧说道,“你别那么紧张吗?我又不是吵你没经允许乱拿东西,我的意思是不能抹那么多,抹的太多就浪费了,一点点儿就可以。”手比划了一下。
声音轻柔温温如玉,听在郝父的耳朵里,是句句警告。
郝母大大咧咧地说道,“听你哥的。”
“锁儿看到你的手冻的不成样子,这雪花膏你嫂子说送给你了,这个对治疗冻疮很好的。”郝长锁和颜悦色地说道,嘴角堆满了笑容。
锁儿抹好了后,高兴地立马将雪花膏拧上盖子,装进自己的兜里。
那笑容忒假,郝父心沉了下来,什么时候儿子对他们也开始用起了心计。
“锁儿你装什么装?我们还没抹呢!”郝铁锁嚷嚷道。
“大男人抹什么抹?这是嫂子给我的。”锁儿捂着自己的兜道。
“是嫂子给咱们的,不是单独给你的。”郝铜锁伸手道,“快点儿拿出来。”
三人吵作一团,声音大的整个楼道都能听见。
郝长锁见状垂下双眸,以前也这么着,没觉得吵闹,怎么现在看着他们那么的不顺眼,一点儿教养都没有。
郝父被他们给吵的太阳穴直突突,大喝一声道,“够了。”指着他们道,“像什么样子?你嫂子给了你们了,也不跟你哥说一声谢谢。”
锁儿赶紧说道,“谢谢。”
“拿出来让你哥哥擦擦,怎么可以吃独食,没看见你哥的手也冻伤了。”郝父黑着脸意有所指地说道。
锁儿不情愿的将雪花膏拿了出来,郝铁锁一把夺了过去,“真是的,早拿出来多好,咱们也不用挨吵。”
“行了,也别抠门,等用完了,让你哥再给你们买。”郝母的话音一落,锁儿他们开心的笑了起来。
郝母接着又埋怨上了,“你怎么不早说啊!让我们昨儿浪费掉那么多。”心里那个肉疼啊!
“妈,您又没问我,就擅自用了。”郝长锁一脸委屈地嘟囔道。
郝母视线看向他,“你小子这话里有话,怎么你这屋里的东西,老娘不能动了。”直起身子那架势你要是敢说个‘不’字,看老娘不拿大耳瓜子扇你。
“能动,怎么不能动了。”郝长锁立马假惺惺地说道,好言好语地哄着道,“我的东西您想怎么动都成。”
郝母也不是傻子,这言外之意又不是听不出来,当即就道,“是不是昨儿晚上你媳妇儿闹你了。”
“没有!她闹什么?”郝长锁立马摇头道,“她只责怪自己应该早想到的。”
“别替你媳妇儿说好话,你妈我不是傻子。”郝母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道,“真是越有越抠门。”又通情达理地说道,“行了,妈知道你的意思了,不动你们的东西了。”
反正该看的都看过了,那大官的闺女就是有,出手真是阔绰,不知道回去的时候能不能挑几件好东西。
是啊!已经翻箱倒柜的看过了,郝长锁在心里腹诽着,现在说什么都完了。
既然收到了她的保证,郝长锁挽着袖子起身道,“爸、妈你们坐着,我去把鱼收拾一下。”
“这事我来,我来。”郝母卷起袖子道。
“妈,你坐着歇吧!这事我来。”郝长锁看着她道。
“这事哪儿能让你来呢?”郝母夺过他手里的盆道,“再说了这剥鱼你会。”斜瞄着他道,“你不会再家里做女人的活儿啊!”
郝长锁想也不想地说道,“哪有?我可是男子汉。”不过却道,“爸、妈你们操劳辛苦了半辈子了,到了儿子家里,就吃回现成的,也让儿子尽尽孝心。”
郝母闻言心花怒放,这心比吃了蜜还甜,夸赞道,“还是我儿子孝顺。”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盆道,“妈知道你有这心就好了,这可是女人的活计,哪能让你干呢!”
郝母直接端着盆兴冲冲地朝水房走去,看着盆里可怜巴巴的几条条斤八重的鱼,真是和他们在海边吃的鱼简直差远了。
郝长锁无奈地看着郝母离开,算了她想干就干好了。
郝铁锁傻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