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常胜一双星眸微微眯起,眼底尽是浓浓的笑意,他就知道她恐怕要做白工了,只好将信封收了回来。
“那我们去扯证吧!”战常胜起身看着她道,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温和,声音中有着浓浓的期待。
“我就这样去就能拿到结婚证,不需要什么证明什么的?”丁海杏看着他们提出自己的疑惑道。
丁爸一拍额头道,“有证明,当初来的时候就开具证明了,有大队的,还有公社的,证明你未婚,杏花坡人士。”赶紧跑到卧室从包里翻出两张证明。
丁爸看着她手里拿着证明又道,“就是没有证明,我可以给你现开。”
“现开?爸你还把章给拿来了。”丁海杏好奇地问道。
“对啊!我是队长拿着章出差很正常。”丁爸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村里怎么办?万一有事情怎么办?需要开具证明,介绍信。”丁海杏又问道。
“这简单,等着!”丁爸干脆地说道,“在不还有一个办公室章,也具备效力。”催促道,“你管这事干嘛?赶紧走,赶紧走。”
丁海杏拿着证明就与战常胜一前一后的出了招待所,去当地的民政局扯证结婚。
到了地方,丁海杏抬眼看着眼前红砖瓦普通的平房……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踏进去,从此未婚可就变成了已婚人士了。
战常胜走了两步发现丁海杏没有跟上来,一回身直接上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得意的一笑道,“这样就不会跟不上我的步伐了。”将她给拉进了房间。
时刻注意着丁海杏的,战常胜自然也发现她的迟疑,山不就我,我就山,切断你的后路。
这让丁海杏想跑都不要想了,深吸一口气,面色从容了起来,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豁出去了,不就是结婚吗!谁怕谁?
丁海杏进入房间,里面摆设干净简洁,而他们是头一对儿,只有一个中年妇女,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来结婚的,毕竟这年月离婚的可是很稀罕的。
看着战常胜一身军装,办公人员非常的热情,认真的走完程序,在结婚证上签字、啪啪……盖戳后,结婚手续就办完了。
办事员将结婚证递给他们后,还不忘叮嘱道,“拿着结婚证,到相关单位,买床和各类补贴。”
丁海杏手里拿着新鲜出炉的热气腾腾的结婚证,这就成了已婚人士,这种感觉说不上来,本以为会紧张、兴奋,忐忑、最终却是异样的平静。
结婚证像是奖状式的“纪念品”,带有鲜明的时代色彩。六面五星红旗在结婚证书的正上方,意味着新人是新种花新时期成长起来的革命青年。麦穗寄托着国家和百姓丰收的愿望,我国还是个农业大国;麦穗旁边的石榴代表传统文化中多子多福的祝福。
结婚证的正面还有烫金色的暗字,上面写着‘婚姻自主’四个大字。向青年男女倡导妇女解放、恋爱自由的新思想。
接下来是两个人的名字、性别、年纪以及发证机关大红印章,与领证日期,另外结婚照没有用上,证上不需要贴照片。
在这两张结婚证的背面,还印有“床铺已购”、“烟票已发”等字样,现如今计划经济时期,凭着结婚证才能买床,拿到香烟、布匹的“补贴”。
出了民政局,战常胜淡然地瞥了她一眼问道,“现在我们去干什么?”
“把照片洗出来。”丁海杏看着他深沉的眼眸,语气轻松地说道。
“行。”
两人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战常胜开着车向照相馆驶去。
丁海杏拿着从民政局顺手牵羊而来的‘婚姻法’。
这是民政部门,为了普及婚姻法,给每对领证的新人两张纸,上面印着婚姻法的部分条款。
丁海杏看得目瞪口呆,不过却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战常胜将车子停在了照相馆门前,她都没有察觉。
“夫妻为共同生活的伴侣,在家中地位平等;这是婚姻法里说的。”丁海杏淡淡地开口,平静的语调很是平和。
“嗯!”战常胜不明所以地看着她道。
“换句话说:我们的地位是平等的,这是受法律保护的。”丁海杏清了清喉咙,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啊!我们的地位是平等的,我也没说不平等啊!”战常胜从善如流地说道,“哎!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准欺负我。”丁海杏干脆挑明了说道。
“嗨!咱爷们儿从来不干欺负女同志的事。”战常胜哭笑不得道,“闹了半天就为这事。”
“你看看,这还写着:夫妻有各用自己姓名的权利;这我们俩都有名有姓,遵守法律了吧!”战常胜指着条款道。
“那这个呢!夫妻双方均有选择职业、参加工作和参加社会活动的自由。”丁海杏轻轻抬起眼,对上他那漆黑的眼眸,认真地说道。
这几条规定在现代人看来着实令人啼笑皆非,但在这个年代上述这些规定,却是妇女同胞尤其是农村妇女们遥不可及的梦。
丁海杏板着小脸,一脸严肃地说道,“你不许把我关在家里,从此一眼就能望尽我的后半生。”
战常胜眯起眼睛,疑惑地看着她道,“这话怎么说的。”
“一辈子围着老公、孩子,锅台,不知疲倦的转圈。”丁海杏幽幽地叹声道。
“我没说不让你工作啊!我非常支持你积极进步的想法。”战常胜沉稳地说道,“不过这工作咱得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