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一个人在监控室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韩尘都进去半天了,一直与郭凤来东拉西扯的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正儿八经的事情一句没问到不说,这会两人竟兴致盎然的看起视频来,要不是韩尘事先给她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能打断他与郭凤来的谈话,她早就冲进去突击审讯郭凤来了。
林静瞧了瞧韩尘手机里的视频,知道是那天他们两个一起去北亘山的时候录制的,她当时没有在意,以为韩尘就是纯粹无聊录着玩的,不料现在却拿出来给郭凤来看,她有些疑惑,不明白韩尘的用意,但上次蹲点抓获郭凤来的事情使韩尘在她心中的形象大增,觉得这个渣男也不是经常不靠谱,这次说不定他会有什么鬼主意呢。
郭凤来双眼直勾勾的,那双不大的眼睛死死的那张黑白遗照,忽然他一把抢过来韩尘手中的手机,旋即“噗通”一声双腿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嘶吼起来。
韩尘暗暗吐了口气,看来果真被自己猜中了,郭凤来就是老郭头的亲生儿子,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他们父子竟然不敢相认……
他走上前去,拍了拍郭凤来的肩膀,轻声道:“往者已矣,来者可追,珍惜眼前人吧。”
视频中的遗照是老郭头的老伴秦桂芝,也就是郭凤来的亲生母亲。秦桂芝身体本来就不好,全靠着找回儿子的念想吊着一口气,这口气整整吊了二十多年,于去年终于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但遗憾的是到死都没能见到儿子一面。
因为郭凤来的情绪剧烈失控,林静匆忙从监控室冲了过来,然而前脚刚踏进门槛便被韩尘拉着胳膊退了出去,她急道:“郭凤来是怎么了?”
韩尘真有点为林静的智商捉急了,白了她一眼道:“还能怎么了?自己亲娘死了没能回去送终呗!”
林静惊道:“你说……你说他真的是郭大叔二十多年前失散的儿子?”
韩尘点点头,道:“这个应该是没有什么疑问的,我纳闷的是,为什么他明明是老郭头的儿子,却不敢和他当面相认呢?难道是说因为他犯了法,怕在自己老父面前丢脸?我看郭凤来也不像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啊,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
两人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复又走进审讯室,这时郭凤来情绪已稳定了下来,他微微抬了下疲惫的眼皮,问道:“我爸怎么样了?”
林静默不作声的看了看韩尘,只见后者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好在有惊无险,郭大叔只是思子心切,悲伤过度,你不用担心!”
郭凤来这才安下心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随便问吧,该说的我不会保留,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说。”
林静望了韩尘对望一眼,想不明白他用的什么样的手段,竟然令郭凤来主动认罪,本来她还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现在看来事情比自己预想的简单多了,于是问道:“黛绮丝的钱包,真的是你偷的?”
郭凤来面无表情,道:“是。”
林静在警局门口见识过柳三偷黛绮丝钱包的手段,但柳三技术不到家,根本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她本来也不相信世界上有巧夺天工的偷技,没想到郭凤来一口承认是自己所为,这不禁令她大为惊奇,道:“你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人身上的钱财偷走?”
郭凤来脖颈一挺,冷哼了一声,嘴角挂着一抹嘲讽,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韩尘笑道:“像老兄你这般心理素质出类拔萃,又将偷技修炼到如此境界,恐怕快超过无忧指张泗河了吧?”
郭凤来缓缓地下高傲的头颅,他抚了抚自己的右手,怅然道:“我怎么配与师傅他老人家相提并论呢……”
韩尘道:“我想知道,这次来中州市作案,张泗河派了多少人过来?”
郭凤来瞪了韩尘一眼,似是对他直斥师傅的名号表示不满,冷冷道:“两人!”
林静摇摇头,道:“你在撒谎,我们抓到的扒手,二十人都不止了,怎么可能只有两人呢?”
郭凤来冷笑连连,道:“不要把你们抓到的阿猫阿狗都算在无忧指的名下,他们算什么东西,连跟我师父提鞋都不配!”
郭凤来说完之后,就连韩尘也开始怀疑他话的真假了,问道:“那这么说,这些天中州市发生的偷窃案都是你们两个所为了?”
“是我们师兄弟二人做的,我们绝不会否认,但不是我们做的,我们也不会帮人背黑锅。”郭凤来说道:“除了那个洋妞的钱包,之前我们从来没有参与过。”
这下韩尘和林静两人都懵了,难道除了郭凤来师兄弟之外,还有另外一伙人流窜到中州市作案?
正在两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只听郭凤来又道:“不过,也不能说那些阿猫阿狗和我们师兄弟没有任何瓜葛,因为他们完全受我们两个控制!”
“受你们控制?”韩尘和林静异口同声的惊道。
郭凤来淡然一笑:“没错,受我们控制。你们是不是很奇怪他们怎么可能会乖乖的受我们控制?那请问两位警官,依照华夏国的量刑标准,入室抢劫判几年?”
韩尘不明白郭凤来怎么忽然会问到这个,他对法律没什么概念,于是便拿眼望向林静。
“根据华夏国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条规定,入户抢劫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林静说道。
郭凤来笑道:“与入户抢劫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