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启南本名沈周,字徵明、唐寅、仇英并称“明四家”,是明代中期文人画“吴派”的开创者。
《东庄图》是沈周中年时期“粗沈”的代表作,全册原有二十四幅,由于屡经传藏,现存只有二十一幅,其价值对于喜欢金石字画的人来说,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了,属于有价无市的存在。
而韩尘所得的这一幅《东庄图》并不在现存二十一幅之中,也就是说,《东庄图》现存一共二十二幅,其中有二十一幅被完整收藏于华夏国金陵博物院,另外一幅在韩尘手中!
安明诚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幅展开的《东庄图》,双臂因为紧张不停的颤抖着,舒展开的手指隔空抚摸着画中流畅的线条,显得激动不已。
安嘉珞悄悄碰了一下韩尘,那眼神分明是在询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毕竟自己的父亲此刻行为太不正常了,安嘉珞从来没有见过他情绪有如此大的波动。
韩尘心下明镜似的,但面上却装作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他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只见安明诚拿着一枚放大镜,颤巍巍的将那幅《东庄图》反复的观摩,最后心神激荡的脱掉手套,叹道:“意境高远,绝尘超逸,不沾染一点俗气,名家之笔、名家之笔啊,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这幅《东庄图》绝对是沈启南的真迹,何来赝品一说?”
韩尘听了,故作吃惊道:“啊,这个……安伯父,您不是在开玩笑吧?这幅《东庄图》我在赊店古玩城花了几百块钱买的,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作为一个金石古玩爱好者,安明诚的足迹遍布全国,对于地处豫省西南的赊店古玩城自然不陌生,那是一个县级古玩市场,规模不大,并且十分的破旧,没想到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出土了沈周的《东庄图》,这要传扬出去,赊店古玩城恐怕就要名扬四海了。
“这幅《东庄图》确定为真迹无疑,如此国之瑰宝,一定要妥善珍藏,切莫让它受潮或者是虫蛀了!”安明诚慨叹着将《东庄图》卷了起来,然后递给了韩尘。
韩尘知道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安明诚太冒昧,人家未必会收,于是两颗黑眼珠“骨碌碌”一转,便想到了一个主意,面露为难道:“安伯父,这幅《东庄图》如果是赝品,那倒是好办了。但现在您已经鉴定为真迹,这可就麻烦了。”
安氏父女听了,皆是露出了诧异之色,既然是真迹,那就是淘到宝贝了,怎么会麻烦了呢?
安嘉珞到底年轻,心里藏不住事,好奇道:“为什么是真迹,反而麻烦了呢?”
韩尘听了,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越发的喜欢安嘉珞了,这妮子真的是太可爱了,与自己一唱一和配合的如此默契,这不是天生一对么?
只见韩尘露出一副为难之色,苦笑道:“安安,你是不知道,这幅画原本是被我封存在家里木柜里的,但自从我爸过世之后家里就没人了,现在屋里边到处布满了蜘蛛网灰尘,蟑螂、老鼠的胆子比人都大……你说说,如果是一件赝品,被老鼠啃也就算了,但现在安伯父鉴定说是真迹,那要是被老鼠啃上一口,我不就是历史的罪人了吗?”
安明诚听了皱了皱眉眉头,像《东庄图》这样易遭到损坏的艺术瑰宝,必须要单独保存在特质的防潮铜器内,并且每次观摩的时候须要佩戴手套,以防止手上的体液及汗水腐蚀文物,但现在看来,这些防护措施韩尘做的很不到位,这本身就是对文物的一种损害,倘若再被老鼠啃的话,那就太令人心痛了。
但《东庄图》既然归韩尘所有,如何收藏保管是他的事情,安明诚也不便说什么。
安嘉珞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韩尘故作沉思的想了片刻,向安嘉珞道:“安安,既然安伯父是此中的行家,你就帮我求求情,请他代为保管这幅《东庄图》,好不好?”
安嘉珞听了吓了一跳,这《东庄图》既然鉴定为真迹,那么除了华夏国金陵博物院收藏的二十一幅之外,这是仅存于世的一幅,其价值就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并且有价无市,这样贵重的东西交给自己父亲来保管,虽然能够体现出韩尘此次来安家的诚意,但礼物太贵重了,不要说自己现在与他还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即便是情侣,恐怕也承受不起。
果然,安嘉珞和安明诚两人皆是回绝了韩尘的请求,他一脸无奈道:“安伯父,其实我也知道让您代为保管有些强人所难的意思,但我是实在没办法保管好,放在我手里不是受潮就是被老鼠啃,或者是一不小心将它弄破了……您忍心看着这幅古画被糟蹋吗?”
“要不这样您看行不行,画暂时先放在这里,您是这方面的行家,圈子广人脉多,帮我估估价,如果遇到有合适的买家我同意出手,价格高低都无所谓,我只有一个条件,买家必须是喜欢古玩字画的华夏人,并且保证这幅《东庄图》永远留在我华夏国的土地上!”
安明诚想了想点点头,以他在这个圈子里的人脉,再加上这幅画本身的价值,拍卖出手简直轻而易举,但令他欣慰的是韩尘能够考虑到这幅画的最终归属权,这份长远的目光着实难能可贵。
古画只要在华夏国的土地上,无论最终被谁收藏,最终都归华夏国所有,而一旦被倒卖到海外,就会造成文物的流失,这是华夏国文物爱好者最不愿意看到的。
安明诚颔首道:“那我就暂时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