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你的名字?”
“苏垣。”
“哦,那大侠你封王了吗?”
“墨王。”
“哦,那王爷你养的那只白虎有名字吗?它叫什么?”
“昼风。”
“哦,那王爷你为什么会去惊鸿殿呢?不是说那是禁地吗?”
“那是本王母妃的寝宫。”
“哦,苓妃娘娘是你母妃啊。”
“……”
“王爷,那你不打算问我的名字吗?你不好奇?”
“不好奇。”
“哦,王爷,那……”
“到了。”
喋喋不休的小嘴停住,聂霜紫转头一看,看见了不远处花枝招展的一群女人。原来已经到御花园了啊,奇怪,她怎么觉得回来用的时间快了许多呢,难道是小蜜蜂带着她绕了远路吗?
偏头看着又打算走人的男人:“王爷,你不过去么?”
“女人太多了。”苏垣淡淡的道。
“额……这不是很好吗?”
而且都是美人呢,聂霜紫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
苏垣偏头盯视着她,难得认真的一字一句道:“本王,讨厌女人。”
聂霜紫呆愣愣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扯了扯嘴角。这话歧义太大了,讨厌女人,难道王爷大侠您喜欢男的不成?
湖心亭旁的桃花树下,站了一个添上落寞的身影。紫色的裙裾在风中舞动着,勾勒出其纤细的身形。
聂霜紫静静地走过来,抿了抿唇轻唤道:“扶桑?”
扶桑回过头来,脸上有未来得及收起的黯然,勾起一抹笑来:“阿紫,你不是说会在这里等我的么?”
“发生了一点事,我就离开了一小会儿,没有要你担心的。”聂霜紫解释,走过去摸摸她的脸道:“扶桑,你眼睛红了。娘娘找你过去说了些什么?”
扶桑轻眨眼眸,摇头道:“也没什么。她问我,想不想做太子妃。”
聂霜紫睁大眼睛:“她想让你当太子妃?”
“不,她是来让我放弃的。”美眸里映出纷落的花瓣,扶桑苦笑:“其实早就放弃了不是?”
“扶桑。”
聂霜紫担忧的拉住她的手,柔嫩的掌心一片冰凉。
“阿紫,今年的桃花也开得很好。宫里的桃花每年都开的挺好的,因为付了无数个宫人的心力来养护。我看过这棵桃树很多年了,每回来都会经过它,当它还是很小的一棵的时候。它每次开花我都能看见,可是以后,以后的以后,站在这棵桃树下说桃花开得好的人,不会是我了。”
扶桑喃喃的道,轻叹一声摸了摸眼前桃树粗糙的树枝,抚触到的地方落下几朵桃花:“桃花年年春时放,人却年年自离分。”
“桃花年年春时放,人却年年自离分?扶桑,你说的,可是我们?”
苏易苦涩一笑,深邃的视线牢牢的锁着她单薄的身影。
聂霜紫和扶桑齐齐一怔,蓦然回过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苏易。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聂霜紫俯身行礼,扶桑却沉默的看着他一动不动。
苏易移开凝视扶桑的目光,扫了一眼聂霜紫,浅笑道:“免礼,你是阿紫吧?许久不见,你有很多年没进宫了。虽然没见面,但是本宫却一直都有听说你。”
“太子见笑了。”
聂霜紫也回以浅笑,她当然知道他的听说都是扶桑告诉他的。
看了看两人,又接收到苏易暗含意味的眼神,聂霜紫摸了摸鼻子笑道:“想来太子和扶桑有话要说,臣女就先行退下了。”
说完正想行礼退下,手却被扶桑抓住。扶桑抓着她的手,眼睛却仍看着苏易,轻声道:“阿紫,不用走。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话是你不能听的。”
“额,扶桑……”
聂霜紫扯了几下手没扯出来,扶桑用的力度让她很是怀疑她不是想拉住她,而是想捏断她的手……
无奈的叹了口气,向苏易递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她也不想当灯泡的。
相握的手紧了又紧,扶桑冷淡问道:“不知太子殿下有何事?”
苏易抿了抿唇,无话可说么?他和她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呢?眸光里瞬息变换过万千神色,最终却还是只化为幽然轻叹。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今日玩得开心些,不要又总是一个人独处。不过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淡淡说完,便转身离去,背在身后的双拳颓然松开。
听闻母后派人将她找了过去,他丢下正在商议的大臣,心急火燎的找了过来。是因为担心她,担心她被母后威胁,担心她会一个人躲起来哭。心里装了千万句安慰的话,结果却一句也没能说出来。
他其实也猜得到母后找她会说些什么事,正因为如此,才更在乎她会有的反应。现在看来,他还不如不知道,不知道便看不到她此刻冷淡疏离的样子了。
扶桑,你当真就舍得,当真就放得下吗?
苏易消失在青石铺就的小径尽头,扶桑低泣一声蹲了下来,紧紧咬着嘴唇,泪水却汹涌的自脸颊上滚落。
“扶桑……”
“我没有哭,只是风大了些,沙子迷了眼,过一下下就好了!”
扶桑将头埋进膝盖里,带着哭音的破碎声音固执的传了出来。
“好好好,是沙子迷了眼,等眼泪把沙子冲出来了就好了。”
聂霜紫蹲在她身边,轻轻拥过她的肩,温柔的哄道。
夜晚如期而至,当天边的斜阳渐渐失去余辉时,宫中用来举办大型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