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父去猪棚走了几圈,天气凉下来后,这些猪肉眼可见地长膘了。
且几头母猪也怀孕了,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算一算时间,等小猪出生的这段时间,猪棚是要空一阵子了。
乔六安现在也是养猪高手了,他对乔父说:“这些猪还需要再养养,腊月初可以先送走一批了。”
乔父转了转,满意地点头,“还不错,最近多喂点,多长点膘。”
若是猪的重量不够,达不到供销社那边的标准,那损失可是不小。
“对了,那几个人怎么样?”
乔六安想了想了想,“做事还是比较积极的,就是速度慢了些。”
“改造认错的态度都很好。”
乔父想了想,“足够认真就行,可有人为难他们?”
“目前没发现。”四队的社员也不是喜欢闹事的人。
“嗯,让你阿爸多跟他们聊聊,看他们擅长什么。”
他不喜欢生产队里养闲人,按照计划,明年要种棉花,这里头要是有人有经验,可比摸着石头过河好多了。
“行。”乔六安爽快地答应了。
乔父离开了猪棚,打算去菇棚那边看看,他想起二儿子的提醒,这个菇棚确实该清理一下了。
乔佳月又往兰婆婆家里送了一瓶药,仔细询问过老人的情况后,她才放心地离开。
杨树看着乔佳月离开的背影,有些不解地问:“娘,您教佳月背了那么多的方子,为什么不收她做徒弟?”
兰婆婆淡定地把药给收好,“佳月这丫头不适合我们这一行,她的天赋不在这里。”
私心里,她还希望乔佳月把那些药方都给做出来,如果死前,她能看到所有的成药,那死也能瞑目了。
那些药方,兰婆婆许多也不了解,当年她师父也就是让她背下来,并没要求她去做出来。
口口相传的方子,又无法做出来,无法知晓药效,未来某一天是否就失传了?
兰婆婆有些庆幸,当初以为自己时间不多了,还好找到了合适的人背下了这些药方。
以后若是寻到合适的入门徒弟,再教就是。
杨树若有所思,“所以您教她,跟是否收徒无关。”
“有天赋的徒弟难找,那两个小丫头走了也好,我再看看吧。”兰婆婆想,自己现在的时间多了,许多事儿也不必急在一时了。
主要是现在外头也不平静,也不知道那些老朋友是否还存在世上,留在世上的人,是否还安稳?
徒弟这事儿,还是随缘罢。
乔佳月的心情挺好的,这药兰婆婆吃着有效,虽说没有到白发生黑那么夸张,但相比之前的情况,真的好多了。
她要去看看陈绵,陈绵这两天生病了。
她本来打算今天给她吃药的,现在看来只能往后推迟了。
陈柏正在门外往热水壶里灌热水,他匆匆看了一眼乔佳月,不敢分心,要不热水要浇脚上去了。
“绵绵,现在好一些了没?”乔佳月在床边坐下,看着陈绵蔫蔫的,就跟脱了水的小白菜似的。
“我觉得没那么严重,但我阿娘肥非我要躺在床上。”
乔佳月摸摸她的脸,“没事儿,躺着好得快,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玩。”
“诶。”陈绵高兴地应了声,“去哪里玩?”
“长山大队怎样?”
“好啊!”陈绵高兴地说,“我还没去过呢。”
陈柏拎着开水壶进来,对陈绵说:“长山大队没啥好玩的,还不如去我们大队和后溪大队那边的交界处。”
乔佳月疑惑地看过去,“那没什么好玩的吧?”
“我听说那边有棵老栗子树,我们说不定能摘到点漏网之鱼,栗子肉炖鸡很好吃啊!”
陈柏说着,还吸溜了下口水,开始说起自己哪年哪天吃的栗子炖鸡汤,那滋味到现在他还在回味。
陈绵有些无奈地看了陈柏一眼,朝乔佳月说:“我哥自说自话的能力又增强了。”
乔佳月抿嘴笑,“没关系,我们又不受影响。”
陈绵拉着乔佳月的手,打了个哈欠,“月儿姐,我有点困了,你等我睡着了再走好不?”
乔佳月点头,看着陈绵进入梦乡,这才转头看向陈柏,他不好用处地挠挠头,“不好意思,我没收住。”
“没事儿,你这样很有活力。”乔佳月笑着说,就是过去的小事儿也记得太清楚了,随时都能说上一段。
她觉得,陈柏要是去学唱戏说相声啥的,那绝对是个厉害的主。
陈柏闻言,一股热意迅速爬上耳朵,他伸手飞快挠了下,眼神躲闪。
乔佳月却没注意到他这小动作,从陈绵手里抽出来手来,小心地帮她把被子盖好。
“陈大哥,我先走了,等绵绵好了,我再来找她玩。”
“诶,好的。”陈柏拘谨地把乔佳月送到门口。
白美兰回来就看到儿子站在门口发呆傻笑,“小柏,做什么呢?”
“哈,阿娘,你回来啦,我没做啥,就是发呆,发呆。”
白美兰顺着陈柏的视线看过去,笑着说:“刚才是佳月来看绵绵吗?”
她看着儿子这傻样,怕是刚开窍吧。她也不忍打击他,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嘴巴嗦人又傻,乔佳月能看看上他才奇怪。
再说了,人家丫头还小呢,离开窍还早着呢。
乔佳月还没到家里,就看到乔宏致走在自己前头,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大哥,你回来啊!”乔宏致为了锻炼自己,跑去砖窑厂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