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白老师说要看看发酵菌是什么东西,你觉得应该给吗?”乔佳月趴在桌上,低声哼哼道。
当初他们往沼气池里添加发酵菌的时候并没有瞒着其他人,也不是啥秘密。
“没事,反正不是什么秘密。”乔宏远翻着本子不是很在意地说道。
乔佳月侧头,“他要是问这发酵菌是怎么来的呢?我们要怎么回答?”来源才是大问题啊!
“他不会问的。”乔宏远不怎么在乎地说道。
“为什么?”她也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做起昨天听电脑课件布置的课后作业。
“他很聪明。”乔宏远放下笔,“我们大队跟别的地方有许多不同。”
“不说菇棚,还有脚踏脱粒机、烘干机、收音机,这些一样样都是我们家弄出来的,你有看两位老师问什么吗?”
乔佳月摇摇头,大队社员们习以为常,自然不会深思,但外来人不同。
“首先,他们都是研究至上的人,只要结果,过程不重要。其次,我表现得很聪明。”
不是乔宏远自夸,而是他相信,白若笙和李答以前子啊国家研究院里,惊才绝艳的天才少年肯定没少见。
“那行,我明天拿一瓶给他们。”反正也不是啥值钱的东西。
“不急,过些天再给。”乔宏远摇摇头,“不只给发酵菌,也给你配置的培养液。”
“为什么?”乔佳月不解地问。
乔宏远放下笔,摸摸乔佳月的头,“因为你也是天才啊!”
别人往往需要配置十几次上百次才能得到最佳的比例,她往往只需要一次就行,最多不超过三次,这样的能力,怎么不会是天才呢?
乔佳月愣了下,咧嘴笑起来,拍了乔宏远一下,“二哥,你别开玩笑了。”
“我说真的,月儿,你就是太不够自信了,你从来不比别人差,你看,你现在的成绩不就在全班前列了吗?”
“谢谢二哥。”乔佳月抱着乔宏远的手臂,眯着眼说道,家里的人的肯定比千万句的夸奖都让她高兴。
稻谷晒好后,就到了交公粮的时候,今年不用社员们辛苦,只要把袋子扎好,直接送到拖拉机上,一天内就能把公粮交完。
社员们一轻松下来,竟然有些不习惯,毕竟往年这几天都要往公社跑,脚上的水泡都不知要磨出多少个。
老人们凑在一起,点着烟丝,感叹道:“有拖拉机就是好啊,省多少活啊!”
像今年的收割速度就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快,不用分出壮劳力挑稻谷回大队,只要把稻谷送到路边就行,省了不知多少功夫。
等到年底,运送各种生产任务、副产品前往公社,拖拉机就能搞定,这个大铁疙瘩简直就是社员们的好帮手啊!
隔壁的长山大队见状,就派人来借拖拉机交公粮,当然,他们会给油费和辛苦费的。
对此,高山大队自然是乐意的,毕竟是老邻居了,姻亲也多,互帮互助嘛!
只是让社员们没想到的是,这公粮才交完,地里的地瓜还没刨完呢,以前那些被抓去劳改的人竟然回来了。
看着这些面黄肌瘦的人,衣着破烂,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人,社员们一阵沉默。
他们看着好可怜,可是他们又是有罪的人,该用何种态度对待?
小孩子感受到这种几乎凝滞的氛围,都不敢随意打闹了。
这些人中,有之前被撸下去的大队干部,也有更早以前被抓去劳动教育的地主富农。
这些人回来的时间也尴尬,正好处于要分粮食的时候,这到底要不要给他们分呢?
分,怕大队其他社员又意见,不分,他们的户口也回来大队了,真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啊!
没一会,这些人的家人闻讯赶来,抓着亲人的手痛哭流涕,那场面看得人心酸不已。
乔六安和乔七安急匆匆赶来,找到最后面的乔向白,他头发发白,颤巍巍的好似下一刻就要倒下。
兄弟俩什么都没说,扶着老人就去找兰婆婆看病,哭以后有的时间哭,现在还是先给老人看看再说。
吃了这么多的苦,这身体满身都是病痛,也不知道他怎么熬下来的?
对于这些跟自己不同的人,大伙的心情都有些复杂,说起来都是同宗的亲戚呢。
乔佳月和乔宏致去偷偷看热闹了,她看到以前威风的乔高粱、乔兴国等人,此时不复之前的意气风发。
人黑瘦了不说,看着也有些畏缩,不敢直视其他人的眼睛。
而乔高粱几人心里五味陈杂,他们看着大队里熟悉又陌生的人和场景,哽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本来是风光的大队干部,一遭落入囚笼,也曾经诅咒过,新上任的大队干部绝对会把高山大队给弄得乌烟瘴气。
但是,现实给了他们狠狠一巴掌。
很快的,这些放回来的人,被各自的家人接回家。
他们听着家里人说着大队的变化,粮食高产,有副业收入,家里有鱼有肉,还有大米饭吃,感觉好像在做梦一般。
大队的变化这么大吗?
不说回来的这些人心里的疑惑与兴奋,大部分社员也都是感慨几句,并不知道,未来,他们大队里将要接收越来越多的人。
乔父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到乔六安家去,在他小时候,乔向白对他是真的好,因此,他也很敬重这位长辈。
乔向白在农场改造,乔父也曾想过去看他,奈何没时间和机会,如今人平安回来,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