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想了想,十分为难道:“不瞒老哥说,小弟这初来乍到,进了金陵府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老哥你可能不清楚,小弟以前是在漠北边疆当差的丘八,要说打架杀人我在行,你让我负责一府的刑狱诉讼,我还真的是不懂。
反正已经来了,得过且过呗,不管怎么说,一个主司也是个有品级的官员,每个月能够拿点俸禄,也不差。”
邹堂官闻言哈哈大笑:“老弟你把金陵想得太简单了,都说金陵居大不易,光是你主司那点俸禄,只怕想在金陵找个好一点的房子都难。
要我说,想在金陵立足,老弟还得跟我学啊!”
陈华再次举起酒杯,率先一饮而尽:“小弟先干为敬,还请老哥教我。”
邹堂官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道:“刑狱主司乃是一府坐头把交易的几个人中间的一个,老弟虽然刚来,可这金陵府的情况,愚兄我却是最清楚不过。
只要你我通力合作,这其中的利润,还是十分可观的。
不过,还得看老弟会不会做人了,若是不会做人,老哥我也不好带。”
陈华眼中立刻露出兴奋的光芒:“此话当真?那就干了,往后老哥说什么,小弟就做什么,老哥说东,小弟绝对不会往西。”
“此言差矣,此言差矣,来来来,喝酒喝酒。”邹堂官笑呵呵的举起酒杯,两人分别一饮而尽。
接下来几人聊天的内容就开始有了变化,从金陵这边的风土人情道京城那边的风土人情,从天文到地理,从官场到商场,反正每一个话题他们都聊了,但是每一个话题都没有深入。
因为主导话题的人是邹堂官,陈华也不会在某一个话题上面过分深入。
直到两人聊到女人身上的时候,二人眼中他同时冒出异样的光芒,根本就没有三个捕头什么事,整个雅间内就只有两个人是不是脑袋碰脑袋的嘀咕。
一场酒宴宾主尽欢,抢着结账的陈华最终没有抢过邹堂官,不过他也没看到邹堂官给银子。
累了一天回到家中,只想闷头睡觉的陈华刚准备好换洗的衣服准备冲凉,穆林神情慌张的小跑过来。
虽然还是三月天,天气有些冷,但陈华在漠北养成的习惯就是洗澡要用冷水,所以他也没什么不习惯的。
穆林过来让他停下了脚步:“怎么如此慌张?”
回来的时候他还特地观察过,没发现家里有什么不对劲,可穆林这个样子,却又让他有些担心。
穆林看他**着上身:“大人,是不是穿件衣裳?”
陈华摇头:“不用,有什么事你就说。”
穆林压低声音道:“大人,我发现这个宅子有些古怪,里面竟然有一条密道。我刚刚进了密道,密道直接通往金陵城外三十里的道观,那个道观香火鼎盛,唯独出口的这间房子是上了锁的。”
陈华闻言眉头皱起:“有密道?这宅子怎么会有密道呢?”
穆林解释道:“大人也知道卑下以前是荆州府的小旗官,到达一个不熟悉的地方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找密道。
因为这宅子虽然在贫民区附近,可是这宅子的占地面积和装潢却算得上是金陵城比较好的宅邸。..
那些有钱人家一般都喜欢建密道藏银子,卑下也是无意中查看房间的时候,发现了密道的所在。”
陈华想了想道:“这件事谁都不要说,既然有密道,这条密道就要利用起来。往后你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两位夫人的安全,明日你去跟金陵这边稽查司接触一下,试探试探他们是不是已经成了江南豪族的走狗。
记住,要不动声色,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穆林拱手领命:“卑下明白!”
“好了,我去冲个凉。”陈华大手一挥示意穆林离去,然后自己到水井边打水冲凉。
另外一边,喝得脸色通红的邹堂官和何盛、林成阳三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们三人的家离得不远,都在金陵城五马街上。
平日里,这二人也没少跟着邹堂官弄好处,也正因为这样,他们两个对陈华的到来并不高兴。
邹堂官一边走一边道:“这个姓陈的小子,你们怎么看?”
在晚宴上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林成阳这回第一个开口:“阴险小人一个,没什么好说的。大哥,我们只怕以后又要多一个分银子的人了。”
邹堂官没说话,而是看向了何盛。
何盛摸着下巴思忖了片刻才回答:“大哥,我看这个姓陈的不是善于溜须拍马的小人就是故意藏拙的阴人。
如果他真的善于溜须拍马,应该不至于从京城发配到遥远的金陵来才对,所以依我看,这人应该是后者。”
邹堂官呵呵一笑,拍着林成阳的肩膀道:“老三,你也别那么大意见,这世界上的钱是永远都赚不完的,多一个人分点银子,咱们不过是少去几回胭脂河而已。
他毕竟是朝廷委任的刑狱主司,算得上是有品有级的官员,咱们还是小心点伺候着为上。
至于老二说他是个善于藏拙的阴人,我倒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他就是一愣头青,你们没看见他打我之前和打我之后的态度?
总的来说,这个人,还是可以成为自己人的,不过现在不能妄下定论,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他若真的识时务,我不介意分他一杯羹,若是他如老二所言,那我也不介意...”
说着,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大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