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史文恭并没有生出什么异心,即便别人骂的再难听,梁山这个对手再强大,史文恭也打算与曾头市共存亡。可此时回想起早先自己的那份共存亡的心思,不禁觉得有些可笑。敢情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自己对人掏心掏肺,可别人,却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不仅不领情反倒随时提防着自己。
想通了这一点,史文恭的心气一下子就低落了不少。不值啊,别看此时曾家对自己看似比过去更加热情,但史文恭心里明白,那是因为此时还用得着自己,需要他为曾家卖命。可一旦等到此番危机过去,只要曾头市还存在于世,那他史文恭就必会被人设法赶出曾头市。至于当初与曾弄的约定,恐怕也只能落空。不管曾头市的将来如何,史文恭留在曾头市的意义已经没有。既然如此,那史文恭又为何非要坚持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状态的好坏,直接影响到个人水平的发挥。好在今日并非斗将,否则史文恭极有可能便叫梁山给活捉了去。但就算是斗阵,曾头市相比起梁山也是多有不如。曾头市的人马并非官军,教师史文恭也不过是个野路子,对于练兵,他也比不上“科班出身”的王进、林冲、徐宁等人。
曾头市的人马平时能够横行霸道,一是仗着战马之利,二便是他们的对手太菜,不过是一群握惯了锄头的平民老百姓。欺负那些平民老百姓欺负的很顺利,也就养成了曾头市的女真人骄纵,自认天下老子第一。可这回碰上了经过专业训练的张家军,这伙杂牌就原形毕露了。
在曾涂、曾密、曾索三兄弟的带领,女真人一开始也很是勇悍,纷纷怪叫着冲向在前方列阵的梁山步兵阵。按照以往他们欺负附近百姓的经验,受到袭扰的百姓会四散而逃。可梁山步兵阵却没有逃,甚至可以说是稳如泰山,仅仅只是让人在队伍前立起了一面面足有一人高的盾牌。
“撞过去!冲散他们!”不愿无功而返的曾涂当机立断,大声呼喝的同时加速策马奔着梁山步兵阵冲了过去。在他的带动下,出战的千余女真人骑兵也纷纷提速紧随其后。
人说万马奔腾势不可挡,其实千马奔腾的效果也不差。但留在阵后负责掠阵的史文恭却忽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因为以他对梁山的了解,手段应该不会如此简单,必有后招!
果不其然,就在史文恭还犹豫是否需要鸣金收兵的时候,严阵以待的梁山步兵阵出现了变化,一杆杆长过五米的长枪突然从盾墙后伸了出来。对于这些突然冒出来的长枪,正在急速冲撞过来的女真人骑兵躲闪不及,纷纷撞上了长枪,被刺了个对穿。而更糟糕的是,由于前排女真人冲锋受挫,紧随其后的女真人骑兵一时刹不住脚,与跑在前头的同伴撞作一团,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放箭”,就听“嗡”的一声闷响,自梁山步兵阵后方射来一阵阵箭雨,将步兵阵前纠缠在一起的女真人骑兵纷纷射倒。
亲眼看着自家上千骑兵先是耀武扬威,杀气腾腾的直冲敌阵,紧跟着就看到梁山人马如同砍瓜切菜般轻易的将冲过来的曾头市骑兵射杀殆尽。冲在最前面的曾涂、曾密、曾索三兄弟也未能幸免,尽数被当场杀死。
目睹了这一切的曾弄受不了这个打击,当即大叫一声昏死过去,而曾魁、曾升更是变得歇斯底里,有意带人去为惨死的三个哥哥报仇。但史文恭却在此时拦住了曾魁、曾升兄弟,只是可惜这兄弟俩丝毫不领情。
“史文恭,莫非你真的已经私底下投奔了梁山?”曾魁怒声喝问道。
“四公子,不可鲁莽,梁山有备而来,如今曾官长昏迷不醒,你切不可因一时冲动而带着人去白白送死。”史文恭强压心头火气,耐着性子劝说曾魁道。
“放屁!你若是亲眼看着自家兄弟被杀,能无动于衷吗?滚开!”曾魁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对于史文恭的劝诫丝毫听不进去,而此时曾升又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四哥,人家史教师是宋人,自然要向着宋人说话。”
史文恭闻言大怒,自己一心为他们考虑,结果人家不领情不说,反而怀疑自己别有用心,既然如此,又何必去管对方的死活。史文恭有心甩手不管,不想曾魁此时却不打算放过史文恭,枪指史文恭道:“姓史的,你若是想要表明你没有二心,那就带队去为我兄弟报仇,若是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
曾家五虎的武艺,其实多是史文恭教授,此时被曾魁这个徒弟拿枪指着逼迫,史文恭的心里不由再也压不住火,当即冷冷的问道:“我若是执意投奔梁山,尔等能奈我何?”
史文恭只是说句气话,但却被曾升抓住了把柄,当即骂道:“早就怀疑你跟苏定与梁山有勾结,这回不打自招了。来人!”
就在史文恭与曾家人内讧的时候,梁山这边的张宝在见证了步兵阵的实际效果以后却是大摇其头,一旁的卢俊义等人见状不由纳闷,仗着是张宝的师兄,卢俊义问张宝道:“东主,为何摇头?咱们这一阵不是胜了吗?”
“师兄,我摇头是因为自己先前高估了曾头市的女真人。他们虽是女真人,但与金国女真却还是有差距。他们在我们这块地方生活久了,已经快被咱们同化了。我本打算借此机会验证以步克骑的战法是否有效,但现在看来,仅凭他们并不足以验证,看来只能等将来与金国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