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忠,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虽说闻先生那里一直都在培养下级官吏,但能够有能力担当太守一职的没有几个。高丽虽不大,但仅靠现有的人手还是显得有些捉襟见肘。而且高丽又并非是你我的终点,提前做好人才的储备,有利而无害。”
被张宝这么一说,许贯忠顿时想起了张宝的远大抱负,海外称王并非张宝的最终目标,收回汉家故地,才是张宝做此大事的动力。而且仅靠高丽一地如何与大宋分庭抗礼?唯有收复了汉家故地,才能有与大宋平起平坐的底气。
许贯忠是聪明人,自然清楚仁义道德不过是嘴上说说,用来糊弄人的言词,真正想让人正视,唯有自身的实力不容人小觑才行。否则,谁会搭理你。高丽只是张宝用以开创基业的出发地,只有等到收回了幽云十六州,大宋才不敢对张宝生出非分之想。
这样一想,许贯忠觉得眼下张家麾下的那些文人的确有点不够用了,玩转高丽那是没问题,但想要再进一步,的确有些捉襟见肘。
“东主果然深谋远虑。”许贯忠佩服的说道。
“啊?呵呵,你知道就好。”张宝闻言一愣,不过随即便呵呵笑道。
大宋重文轻武,张宝自是不希望将来自己也要面临这个问题。只不过眼下这天下姓赵,张宝就算大肆招揽读书人也不会有几个人买账,倒不如自己花钱培养。但自己花钱培养的终归是有限,而且张宝更注重下层的建设。
张家这些年培养了不少人,但大多数都被张宝安排在了基层,无论是从军还是从政的人,都对张宝忠心耿耿,而这也就保证了张宝在张家势力集团内的绝对话语权。哪怕将来真的出现有意背叛张宝的人,那人也休想调动手下的人掉头来对付张宝。
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燃。张宝不喜欢在事情发生不可挽回的局面时才去后悔当初。他习惯将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那样即便将来真的遇上了糟心的事,他也可以做到问心无愧。
张宝是主,许贯忠是臣,张宝让许贯忠干得事情又并非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许贯忠虽不太愿意,但最终还是应了下来。毕竟具体操作还是时迁、秦羽那帮神出鬼没的家伙负责,许贯忠要做的一是挑选合适的目标,二便是妥善照顾那些被看中的人,送他们去耽罗岛接受闻、何、杨三位老先生的“再教育”。
“东主,有件事我差点忘记跟你说了。”许贯忠像是刚刚才想起,对张宝说道。
“什么事?”
“东主先前不是让我派人注意大名府的生辰纲吗?这事已经有结果了。”
“哦,怎么样?那杨志是不是先悲后喜,绝处逢生?”张宝感兴趣的问道。
“可不是嘛,那杨志带人路过黄泥岗的时候中了晁盖那伙人的圈套。本以为丢了押送的生辰纲,却不想生辰纲最后又失而复得,让他能够向梁世杰交差,你当时是没看到他那副样子,真是恨不得欢天喜地。”许贯忠说着说着面露鄙夷的神色,张宝见状摇头道:“那杨志命苦,没赶上好时候,你就不要鄙视他了。说说晁盖那伙人,他们发现费大力气弄到手的生辰纲是假的以后是何反应?”
“还能是什么反应?自然是暴跳如雷。不过那晁盖还真是个讲义气的,虽然没有劫到生辰纲,但也没让手底下那帮人白忙一场,自掏腰包分给手底下那些人一笔钱财。只是他手底下有一人坏了事,走漏了消息,结果引来了官府的注意。”许贯忠说到这不由摇了摇头。
“……那晁盖一伙如今在哪里?”
“先前被官府派人锁拿的时候晁盖一伙曾经躲到咱们水军在石碣村的水寨,也曾打退了官军的一次清剿。不过那水寨并非易守难攻之地,晁盖那伙人在击退官军不久便选择了离开,据说是逃去了青州,但具体位置暂时还不清楚。”
“青州?青州有名的山头除了二龙山外,还有清风山、桃花山跟白虎山,不过这三座山头都是有主的,不知道晁盖那伙人去了会选择投奔那座山头?”张宝闻言说道。
“东主,你说万一晁盖那伙人去投二龙山怎么办?”许贯忠问道。
“唔……这倒的确是个问题。二龙山对外也是个强盗窝,晁盖那伙人倒是有可能会去。对了,郓城县的宋江最近有什么动静?”
“还不是跟以前一样,市恩沽义,结交江湖好汉。东主,那宋江不过是郓城县内一押司,值得你去关注?”许贯忠不解的问道。
“呵呵……贯忠,莫要小瞧了那宋江。你想想这世上什么人最可怕?”
“唔……小人?”
“小人的确令人厌恶,但比小人更可怕的,便是伪君子,打着大义的名分,却干着龌龊的勾当。”
“……难道那宋江就是那类人?”
“此时不显,不过是时机未到。待到日后,你就会明白我为何要‘关心’他了。对了,官府要捉拿晁盖等人的时候,那宋江有没有去通风报信?”
“东主怎么知道?”
“猜的。这么说他果真去了?”
“的确去了,若不是他通风报信,晁盖一伙人说不定已经落网了。”
“呵呵……看来有些事不是想改变就能改变得了的。贯忠,回头飞鸽传书邓元觉,告诉他不得收留晁盖一伙,我不希望将来因为一粒老鼠屎而坏了我一锅好粥。”
“明白,我回头就写。”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