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角度来说,张正书也算是文明的保护者,所以他对“夷狄”出手,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甚至张正书还有种野心,如果大宋能力够的话,直接把这些“夷狄”中有野心的全宰了,剩下的人驯化做顺民。然后迁移汉人来杂居,教他们识汉字,说汉话,彻底和以前“夷狄”生活决裂。至于那些“夷狄”文化要不要保护?呵呵,那只是后世学者闲得无聊才会做的事,在异族环伺的时代,最好的异族,就是是被汉人同化了的异族!
至于张正书的手段,也很简单,就是加剧游牧民族之中的贫富差距。
贫富差距一大,那肯定存在剥削。有了剥削,那肯定会有反抗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个王朝的根基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而是底下的平头百姓,升斗小民。被剥削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他们除了造反,还能怎么样?
比如契丹人剥削女真人,女真人崛起将辽国灭了;女真人剥削蒙古人,蒙古人崛起将金国灭了。至于大宋为什么还没有灭亡?好说,北宋才一百多年,南宋也是一百多年,根本来不及将矛盾积累到爆发的程度就自己被外族灭亡了。
饶是如此,两宋加起来一共农民起义了四百多次,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宋朝不是没有农民起义,而是起义都很小罢了。
一个王朝到了末期,积累的矛盾越来越多,统治阶级内部形成各利益集团,为争取权力相互倾轧,宫廷斗争加剧,政局不稳,政府对国家的掌控能力大大降低,即使统治集团内部有人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实施的改革等措施,也往往由于不同利益集团的牵制或反对而无法实施或半途而废。
土地兼并加剧,导致大批自耕农失去土地破产而沦为佃客,致使佃客数量大大增加,佃客的增加又使地主在出租土地时选择性更强,对佃客的剥削就更重了,剥削的加重又使佃客生活更加贫困,佃客无法维持生计就会大量逃亡,在这种情况下,地主为减少损失就会进一步加强对剩下佃客的剥削,而这又会导致出现新的雇农逃亡,流民就会越来越多,百姓怨声载道,各种流言、谶语满天飞。
当流言、谶语越传越广的时候,百姓就会认为这个王朝“气数已尽”,改朝换代的舆论氛围形成了,统治集团内部的野心家也会蠢蠢欲动……到了这个时候,可能还需要那么一点点火星。比如天灾啊、兵祸啊,或者是顺便找个什么借口,就开始揭竿而起了。一旦统治集团处置不当,导致事情无法收拾之后,再有个具备能力的人挺身而出,那恐怕就是王朝的末日了。
从根本来说,就是农民不干了,想要掀桌子。具体表现就是,地主剥削太过,不给活路。但宋朝很悲催,都没等到农民掀桌子,他们就被外族干掉了。
看,有剥削的地方就有反抗,不管是哪里都一样的——好吧,张正书差点忘了还有某度阿三的存在,他们的文化决定了他们逆来顺受,根本没有兴趣造反。
当然了,游牧民族可不像阿三那么好说话,他们可是生存不下去就造反的。
张正书利用香水,其实就是想制造一个夷狄贵族穷奢极欲,而百姓却吃糠咽菜的局面。等时机成熟了,或许内讧就形成了。
什么刀子捅人最疼?就是这样看不见的刀子,一刀刺过来,对方都反应不过来。
周铭显然是不知道张正书的计划的,他只不过觉得走私香水是一件很有赚头的事,要是成功的话,他的提成也会不少。
“除了香水,像香皂啊、布偶啊、四轮马车啊,都可以走私啊!”周铭掰着手指头说道,“这些都是能赚大钱的东西……”
张正书觉得好笑,这周铭倒是想赚钱想疯了。不过这样也好,反正要利用这个计划算计那些夷狄,多一些少一些也无所谓了。“这件事你来操刀就好了,反正在赚钱的同时,你给我安插好暗子就行。”
周铭身为“黑客”的头头,自然记得这个本职,连忙点了点头。
“小官人,我其实一直想问,你到底想做甚么?”
周铭其实也知道,自己好像在做一件足够掉脑袋的事,偏生张正书却忌讳莫深。
“嘘,小点声,想死啊?”
张正书没好气地说道,“自然是要坑一把党项人和契丹人了,他们压着大宋这么多年了,你不想报仇?”
这句话,其实也是宋朝汉人心底的话。说实在的,朝廷软弱,身为国民一员,他们也脸上无光。每每在街上看到趾高气扬的契丹人,都叫人怀疑这到底是开封府,还是辽国的上京临潢府。
这时候的宋人,自然怀念汉唐时光,那时候的汉人,说一谁敢说二?
可惜,现在基本不可能了,宋朝的软弱,让宋人很郁闷。连带勾栏瓦舍里,每到大战开启之时,都会上演一番隋唐英雄,三国英雄,楚汉争霸之类的戏码,说书的博君人也靠着说三分、说隋唐、说楚汉而赚得盆满钵满。
要说周铭,对此没感觉也是假的。在走私的过程中,党项人、契丹人很多都喜欢赖账,装傻扮懵,宋人还奈何不了他们,这些气周铭都吃过。可周铭绝对没有杀人的念头,他被张正书的胆大妄为给吓到了。
“小官人,你是来真的?”
周铭的声音中都有些颤抖了,跟这么强势的两个国家做对啊,这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下得了手!而且,这不是九死一生了,而是十死无生!一旦被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