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帝国首都,东京。
清晨六点,天色蒙蒙亮,这座沉睡一夜的日本帝国的心脏正在慢慢地苏醒过来,一个个骑着自行车的卖报人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间,清脆的车铃声和卖报人的吆喝声一起吸引了晨起后准备上班、工作、学习、忙碌的市民们的注意。
“号外!号外!‘北支那事变’正在急剧恶化!”
“支那军暴戾攻击帝国‘支那驻屯军’!驻屯军正在奋勇反抗!”
“战事剧烈!帝国军浴血死战、前赴后继,支那军横尸遍野、死伤无数!”
“宋哲元骄横狂傲,第三次拒绝了田代中将的和平善意!”
行人们纷纷掏钱买报,然后或急促地阅读着新闻或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怎么会这样?‘北支那事变’怎么会急剧恶化呢?驻屯军司令官田代将军不是已下令牟田口联队撤离宛平城进行让步并跟宋哲元展开谈判了吗?”
“这还用说?肯定是支那军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自大,得寸进尺地再次进攻了呗!”
“哼!这些不自量力的支那人!居然如此狂妄,一次又一次地挑衅帝国军,帝国军早就该狠狠地教训他们了!”
“六年前的‘满洲事变’还是没让支那人吸取教训!支那东北军主动挑衅关东军,结果被关东军打得一溃千里!现在,支那华北军又主动挑衅驻屯军,宋哲元难道是想成为第二个张学良吗?如果他想,帝国军完全可以满足他!”
“不错!近卫首相对支那政府确实太客气了!虽说宽仁是美德,但也不能一次又一次地纵容支那政府!”
行人们有的忧心忡忡,有的骂骂咧咧,有的横眉怒目,有的义愤填膺。今天是七月十日,在今天和过去的两天里,全东京、全日本都被“北支那事变”给惊动了,新闻报道更是一波三折。七月八日这天,以日本三大报纸《朝日新闻》、《每日新闻》、《读卖新闻》为首的日本新闻媒体向日本国内发回了一个特大重磅新闻:北支那事变爆发!根据报纸上的描述,广大日本民众知道的“北支那事变”是这样的:7月7日下午,日军华北驻屯军第一联队某中队在北平市宛平城外的日军合法驻扎区内进行例行演习时,突然遭到驻宛平城的中国军队无端炮击,一个侦察气球被击落,气球吊篮里的一名二等兵坠地摔死,同时,中国军队还有多发炮弹落入该中队所在地,炸死炸伤七名日军士兵,联队长牟田口廉也大佐获悉后前往宛平城,要求跟宛平城中国驻军进行协商谈判以和平解决该事件,但被宛平城中国驻军蛮横无理驱逐并被出言羞辱恐吓,牟田口联队长在一怒之下率领第一联队包围了宛平城,宛平城中国驻军在做贼心虚和惊慌失措之下一边假意和谈一边却悄悄地积极整军备战,牟田口联队长保持着冷静和克制,要求中国军队“道歉、赔偿、惩办无端开炮的行凶暴徒”,但平津地区的中国军队第29军大举出动,傲慢地拒绝日方提出的合理要求,试图把第一联队反包围在宛平城地区,牟田口联队长悲痛无端丧命的己方士兵,命令炮兵中队对宛平城进行一波象征性炮击,以告慰丧命士兵的在天之灵,并且,牟田口联队长虽然悲痛无比,但仍然保持着冷静和克制,不愿意扩大事件,因此命令炮兵中队把炮弹轰射到无人地带,未造成中国军队伤亡,但中国军队却悍然以此为借口,突然间集中炮火猛烈轰击第一联队,造成第一联队上百名官兵惨痛伤亡。牟田口联队长在忍无可忍之下,命令第一联队果断反抗人数十倍于第一联队且包围住第一联队、气焰嚣张的中国军队。在第一联队的奋勇战斗下,中国军队伤亡惨重、溃不成军,第一联队在天黑时成功地突出重围。目前,驻屯军司令官田代皖一郎中将、步兵旅团旅团长河边正三少将等驻屯军的高级军官已向宋哲元正式提出强烈抗议,要求中国军队为此事件负责,并表示日方愿为维护“日华亲善”和“东亚和平”而以大局为重、忍让退步,但绝不会让无辜惨死者白白丧命。
七月九日这天,日本国内的新闻媒体是这样报道“北支那事变”第二天7月8日的最新动向的:中国军队第29军军长宋哲元此时正在山东省乐陵县老家,代理军长兼北平市市长秦德纯负责此事,秦德纯一方面推托声称宋哲元不在平津,他本人无法做主,一方面暗地里继续调遣部队,阴谋全面包围驻屯军在天津海光寺的司令部、在天津李明庄的机场、在北平丰台区的驻屯军步兵旅团旅团部等重要军事机构,妄图形成以便于中国军队突然发动攻击的有利之势。驻屯军司令官田代中将、参谋长桥本少将、高级参谋松井大佐等人积极奔波劳累,致力于和平解决此事件,秦德纯假意派宛平县县长王冷斋、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张允荣等人与田代中将进行谈判,达成三条协议,一是双方立刻停止武装冲突;二是双方撤回各自防区;三是双方联合调查该事件真相。但中方谈判代表人员王冷斋、张允荣等人拒绝在书面协议上签字,表示只愿以口头协议方式达成谈判结果。田代中将对此深感不安,怀疑中方居心叵测,因此试探性地要求正在包围驻屯军司令部、机场、旅团部的中国军队先行撤离以证和谈诚意,并且田代中将命令驻屯军部队先行撤离两军对峙区域以证日方和谈诚意,但此善意请求再度遭到中方的蛮横拒绝。当晚,中国军队第37师冯治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