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写字?”
基儿流露满眼的羡慕和敬佩之情,似乎会写字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写几个字有何困难?老子还会微积分呢!”竹阿濮所言非虚,只是他在大学里选修的微积分课程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多么热爱这门变态的学科,而是有一位自己暗恋的女学霸喜欢研究数学。为了经常能见到日思夜想的对象,他硬是逼着自己去选修让所有文科生都头疼不已的微积分。
正因为此,他还得到了选修课老师的表扬——虽然考试成绩不尽人意,但老师还是勉强给了他一个无敌的六十分,让他得以顺利通过。
“微积分又是啥?”基儿听得一头雾水。
“你要是要想弄懂啥叫微积分,那得再活几千年才能跟你讲明白!”
基儿咋舌,知道自己没学问,不好再问。
竹阿濮的匕首还停在石碑上,“你快说啊,叫什么名字?”
“养,由,基!”
“啊——”
竹阿濮张大嘴巴,惊讶的表情显示出对养由基这个名字的极大震惊。
“濮儿,你没事吧?”养由基轻轻推了推像个石像人一样的竹阿濮。
“你,你说你是养由基?”竹阿濮从震惊转为质疑,“就你这样,鼻涕连连的,就是养由基?”
“这是娘亲给我起的名字,怎么,你以前听说过我的名字?”
“我的乖乖!”竹阿濮上下盯着养由基,嘴里轻声叨念着,“你就是能百步穿杨,百发百中的养由基?”
“爹爹的箭法尚未敢称百发百中,基儿这点功力,远远不及。”
“你好好练箭,将来肯定会比你父亲还要出名!”
养由基听得出神,把准备流到嘴巴里的浓浓的鼻涕用力地吸回鼻孔内,道:“如此,那就太好了,我以后也要当一个像爹爹一样的神射手。”
“我挺你!”
竹阿濮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唉……”养由基突然想到什么,叹了一口气,变得沉默起来。
“怎么了?”竹阿濮一边在石碑上刻字,一边问道。
“只可惜爹爹说我资质愚钝,不适合练箭,从来就没教过我如何射箭!”
“没搞错吧?你刚才那一箭,功力不在你父亲之下,怎么说自己没有天份呢?”
“方才那一箭,刚好借用了巧力,又刚好看到形势危急,我稀里糊涂就搭箭拉弓,凭感觉射出,不曾想竟能射中猛虎。”
“管他呢,不管白猫黑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你能射中老虎,那就是本事,你好好练,将来必定是国之栋梁。”
竹阿濮把碑文刻好,在浣娘的土坟前立好,悲伤之情油然而生,幽幽咽咽哭了起来。
养由基受到感染,也跟着大哭,眼泪鼻涕一齐往下流,汇合到嘴里,被他通通吞入肚里。
两人抱头痛哭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不远处有群鸟乱飞。想必是刚才老虎大吼之时惊动了武那安一伙,这会儿正循声而来。
“基儿,赶快收拾收拾,咱们赶紧离开这,要是等那帮杀手来了,我俩都没命。”
竹阿濮背行李,养由基将三把长弓绑成一捆,扛在肩上,在丛林里穿行。
竹阿濮依稀还记得昨晚上那颗导航星的位置,朝着枯洛城的方向走。
武那安昨夜看到养元公住所的方向火光冲天,知道有情况,于是快速前往。但是等他们到了那里,发现已经是一片火海,浣娘和竹阿濮早已不知去向,只得悻悻而归。
武那安前脚刚走,养元公与武亚考后脚就跟到,还好没有相遇,要不然又免不了一场厮杀。
“浣娘定是带着濮儿基儿赶往枯洛城了,这把大火肯定是他们放的。”
“按照他们的脚程,估计还能赶得上他们,我们加快几步!”武亚考对回枯洛城的路就熟得多了。
这些年他为了找到盐矿,进进出出夜郎山的次数不计其数。正常的行道都已经熟络,走起来也毫无压力。
只是养元公有点依依不舍,自己好不容易远离世事,找了个清净之地想偷度余生,想不到还是逃脱不了凡尘惊扰。房屋已经付之一炬,基儿也要去往枯洛城,他没有选择,只能跟着武亚考一路回城。
两人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不一会就到了猛虎被杀的位置。
远远望去,猛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养元公以为是它在休息。想绕过也没有可行之道,没有办法,只得用弓箭射杀。
养元公的箭法自然是没得说,一记长弓直射,正好射中虎头。武亚考拍手称好,对养元公的箭法佩服得五体投地。
奇怪的是那老虎被射中之后,没有一点反应,哼都不哼一声。难道这只老虎睡得那么死,这样都醒不来?按常理,就算是一箭射中要害,老虎怎么也会嗷叫几声才会死去。
养元公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朝前方摸去。直到走近老虎身边,它还是一点反应没有。
“不会有诈吧?”武亚考跟在身后,小声问道。
“老虎比不野狼,没有那么聪明。想必是这只老虎……”
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养元公就站直了身子,舒了一口气,大步朝老虎走去。
“小心啊!”武亚考不明情况,尽量压低嗓门提醒养元公。
“没事了,”养元公用平静的语调,让武亚考解除戒备,“猛虎已死!”
武亚考这才放心地站直身子,“养将军果然是神射手,那么远的距离,一箭就结果了猛虎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