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毕竟是一个每天都要跟三教九流客人打交道的生意人,这种冲突的场面他见多了,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客人他都能做到左右逢源、和气生财。等大排档伙计把朱正文、成天培两人分开之后,李老板连忙陪着笑说:“各位,大家有事好商量,动手就伤了和气了。大家给我老李一点面子,好吗?”李老板说完,示意两个伙计把成天培强拉到隔壁的一个房间冷静去了。看到成天培往外边走,李冰也跟了过去,完全没有理会李雪的感受。
李老板一边安排大排档伙计收拾这个残局,一边对田东、朱正文说:“年轻人有点脾气是正常的,但是动手把人打伤了就不好啦!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嘛。走,我们到下面去休息一下?”
看到李老板这么熟练的调解,田东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只好陪着笑说:“李老板,今天真不好意思,打扰到你做生意了。”
李老板爽快地摆了摆手:“小田,没有的事!我的生意就是靠各位朋友们平时的照顾才做起来的。这里就交给他们收拾好了,你们下去休息吧。”
田东心想这两个人都喝了不少酒,在这里呆下去肯定还会出事情,于是赶紧带着朱正文、张平等人离开了“李记大排档”。
大家回到了李雪、朱正文的宿舍之后,朱正文马上去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衣服,基本上身上没有受伤。大家一起坐在宿舍的客厅里,田东等人默默地看着还在低声抽泣的李雪,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李雪这才满脸歉意地看着田东说:“东哥,真对不起!今天把你的生日聚会都搞砸了,都是我不好!”
田东笑了笑:“生日每年都有,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了,李雪,刚才的那两个人是谁呀?”
“那个……那个高个子是……是我们村子里那家最有钱人家的大儿子,叫成天培。他爸爸很多年前就在村子里办了一家企业,赚了不少钱。成天培从小仗着家里有点钱财,从小就不了,整天就知道欺负其他人家的孩子、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长大了以后就更加是变本加厉了。成天培不知道在哪里花钱学到了一些花拳绣腿,平时每天跟一帮狐朋狗友吃喝嫖赌、欺男霸女、无所不做。由于成天培的父亲与乡里、镇上各种人物的关系非常过硬,黑道、白道都很吃得开,大家对他的所作所为只好敢怒不敢言。众多村民是惹不起,只好躲得起了,就连村子里的狗看到他都躲着走……”
听到李雪这么说,张平吓了一跳:“这么一个恶少爷,躲都来不及,你怎么会跟他搭上关系的?”
李雪又深深地叹一口气:“张姐姐,你有所不知。成天培在小的时候是很看不起我们姐弟几个的,经常欺负我们,为此我们受尽了凌辱。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我初中毕业的时候,有一天成天培的父亲突然间跑到我家里来,说成天培看上我了,想把我娶过门去。我的爸妈也深知成天培的为人,以我还需要读书为理由坚决不同意。虽然后来成天培经常到我家里骚扰,但是由于我在外地读中专很少在家里,而且寒、暑假也在外地勤工俭学,所以他也没办法拿我怎么样。在我中专毕业的那一年,成天培旧事重提,花钱请人上门提亲,我爸妈还是跟之前一样婉然拒绝了。”
“既然你爸妈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了他,你又在外地打工了,成天培为什么还要对你死缠烂打的?”朱正文问道。
本来已经平静了的李雪又抹了一下眼泪:“还不是因为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刚才你们都看到了,另外的那一个人就是我的亲弟弟李冰。在我们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非常严重,我爸妈一心想要一个男孩子,在生下了我们姐妹三个之后终于盼到了这个弟弟。在爷爷、奶奶、爸妈的溺爱之下,我这个弟弟从小娇生惯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家里所有的东西我们都要让着他。这几年来我们姐妹三个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赚到的钱交给爸妈之后,全用在他身上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应该感谢你们三个姐姐才对!”张平说道。
“感谢?哈哈!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感谢,他只觉得我们家庭给他的一切都是应该的,稍微有点不顺他意的,他就大吵大闹。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只要他感到有点委屈就会就地打滚。每次遇到这种情况,爸妈都帮着他,反而把所有的过错怪在我们三姐妹身上。”李雪无奈地说。
“看得出来他跟成天培打得挺火热的,他怎么会跟成天培走在一块的?”田东问道。
“弟弟从小好吃懒做,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一开始他只是小打小闹,后来越演越烈,有时只跟别人玩了一个晚上就会成千上万地输,你们说我家里就那么一点点的储蓄,根本没办法满足他的挥霍。家里没有钱了,他就背着爸妈偷偷地编各种借口找亲戚们借钱,每次都是事后才跟爸妈说明借了多少钱,再让爸妈想方设法去还掉他的赌债。再后来,亲戚朋友知道了他的事情,都不肯借钱给他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弟弟就找到了成天培,两个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不知不觉的半年之间,弟弟居然从成天培那边借了二十多万,并且全部输掉了。”李雪继续说。
“不会吧?你弟弟看上去那幅样子挺年青、挺单纯的,是不是被人合计骗了?半年间就输掉了二十多万,明显是有人设局了吧?”张平听了,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