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处理完了之后,田东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正当他专心致志地查看生产线日报表的时候,有人在敲他办公室的门。田东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刚认识的那位采购工程师吴启新。
田东连忙站起来说“吴工,请进。”
两人面对面地坐了下之后,吴启新一脸微笑地看着田东说:“我听说田主管加入飞马公司的时间也不长,是吗?”
“是的,我入职到现在为止还不满两个月,所以有很多情况还在熟悉之中。”田东实话实说。
“哦?既然我们两人都是新员工,那今后工作上还请田主管多多关照啊。”吴启新看着田东笑嘻嘻地说。
“那是肯定的!我们做生产管理的工作压力非常大,是苦命的人啊。今后还需要吴工多多支持才对!”田东客套地说。
吴启新哈哈一笑,也向田东诉苦:“在公司里打工的,都一样。我们做采购的工作压力更大,而且是‘夹心饼干’。在供应商方面,别看供应商平时对我们客客气气的,实际上他们在暗地里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不小心就会给我添乱;在公司方面,只要采购的物料有质量问题,或者生产部说缺料了,我们就觉得头都要被炸掉了。田主管你不知道,某些生产主管有些时候会在半夜里打电话给我,问我该来的料怎么还没送到?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供应商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这些人管不了这么多,有什么事情都直接找到我。两个方面的压力经常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田东点了点头,感慨地说。
“田主管你在加入飞马公司之前,也是在民营企业里上班的吧?”
“是的,我大学毕业之后就在一家民营企业里干了好几年。很不幸的是,那家企业因为新产品研发方面跟不上竞争对手,失去了客户和市场,现在已经‘关门大吉’了。”
吴启新开始侃侃而谈:“我毕业以后也在民营企业里上班,当了两年多的采购工程师。说实话,在这两年里我看到了很多企业里的乱象、感悟了很多工作上的道理,也学到了很多东西。我那个时候的直接上级说好听一点是采购经理,说不好听的其实就是‘老板娘’。虽然已经有自己的家庭了,她却是我们公司老板的情人之一,这已经是公司公开的秘密了。所以那个采购经理的权力大得吓死人,其他部门的同事根本就不敢跟她叫板。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我在她下边做事情挺简单的,只要按她的要求办事就可以了。”
吴启新说起那一段工作经历,一下子就引起了田东的共鸣:“回想我在那家民营企业里的那一段日子,表面上老板对我非常信任、非常重视,对我授予了很大的权力。实际上如果公司发生了什么事情,该背黑锅的人还是我;老板想都不想就只相信他的‘皇亲国戚’,尽管他明知道那些‘皇亲国戚’做得不好、做得不对。以前一直想着找份新工作非常困难,所以我就希望有份稳定的工作,迟迟不敢跳槽。现在想起来真觉得可惜,白白浪费了几年的好光阴!”
吴启新看着田东一脸认真地说:“田主管你看,你跟我都有相同的工作经历,都在民营企业里混过,现在好不容易跳到外资企业来。你有没有发现在外资企业,不管是薪资待遇还是工作环境,都有了质的飞跃?捂着良心说,我非常珍惜在飞马公司的这份工作,我要想方设法把这份工作做好。”
“我也有相同的感受。不瞒你说,我现在这份工作的薪水,比原来翻了一倍还不止。而且我的上司、平行部门的同事对我都挺不错的。我也很珍惜目前的这份工作,也很希望能做好。”田东由衷地说。
吴启新听到田东这么说,他换了一个更舒服一点的坐姿,双手抱着头笑着说:“前段时间在我们老家,有一对男女经过相亲认识之后就租房子同居了,可过了三个月后男方却提出分手。可想而知,女方的家长觉得非常委屈,便找到男方家长理论:‘我的女儿让你家小子睡了三个月,总得有点什么补偿吧?’男方家长听罢,轻描淡写地回答说:“你没打过工吧?这叫3个月试用期。对不起,你家女儿试用期不通过,我们决定不录取……’田主管,如果很不巧你就是那个女方的亲戚或者朋友,你会怎么想?”
“哈哈!这个比喻挺有意思的!实际上你想说的是我们这一份工作的试用期,对吧?”田东没有跟吴启新绕着弯说话,而是一下子就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
吴启新朝着田东竖起大拇指,赞叹地说:“大家都说田主管思路敏捷、聪明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说实话,不管是谈恋爱还是找工作,如果连试用期都过不了,确实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由于重新找份工作会出现就业真空期,不但会造成个人财务上的损失,也会在心理上烙下了阴影;有些人就是因为在某份工作的试用期过不了,从此失去了对工作的自信。”
面对着吴启新的刻意奉承,田东觉得有点突兀。田东隐约觉得吴启新跑到自己的办公室来聊天,不可能仅仅是想了解一下自己过去的工作经历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其他的话题要谈。田东的上班时间很紧张,不能像吴启新这样绕来绕去白白浪费时间。既然是这样,还不如直接把他想要说的话题引出来,就事论事地讨论好了。
想到这里,田东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吴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