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特曼斯却面露异色:“当地侨民组建的临时官府,已经宣布向你们九州军效忠,分明就是你们九州军在背后指使。”
“普特曼斯先生,你说话要慎重一点,这一切都是当地侨民自发的行为,如果他们主动向我们九州军效忠,我们当然不介意收纳他们,他们的根毕竟在我们华夏的偷馈
“所以你们九州军打算要援助他们吗?”普特曼斯死死地盯着熊文灿的表情,想要通过他脸上的反应看出他背后代表的九州军的态度。
“你们东印度公司打算援助佛郎机人吗?”熊文灿反问普特曼斯,也想要看出东印度公司的态度。
“如果九州军插手马来半岛上的战事,我们东印度公司绝对会帮助佛郎机人,希望你们九州军能够妥善处理这件事情。”普特曼斯说道。
“要是我们不插手马来半岛的事情呢?”熊文灿问道。
“那就要看马来半岛上的战事如何了。”普特曼斯说道,“我们只有一个原则,马六甲海峡作为我们西洋人来往远东和欧洲之间的必经之路之一,必须要由我们亲自来管理。而马来城邦作为马六甲海峡北边的一些小城邦,是我们西洋人和暹罗国之间的缓冲带,所以必须要保持马来城邦独立,华侨联军不可以南下兼并它们。”
熊文灿听着频频点头:“我明白你们东印度公司的看法了,至于我们九州军对这件事的看法……”
普特曼斯身体微微前倾,十分渴望得到九州军的态度:“怎么样?”
熊文灿摸了摸下巴,说道:“无可奉告。”
“嗯?”普特曼斯像是被欺骗了一样,脸色变得憋屈,“我跟你说了怎么多,你们就没有什么说法?哪怕威胁的话也没有?”
“我说了无可奉告,时间到了,请吧。”熊文灿唤来衙役。
“我kàng yì,你们这是欺骗,无耻!”普特曼斯被衙役架出去的时候,仍然不满地大叫。
熊文灿大概听出了东印度公司的想法:“看来东印度公司还不想轻易插手战争,给我们准备的时间更加宽裕了。”
三日后,熊文灿带着交趾布政司的一些官员来到升龙城的码头,准备迎接直隶舰队司令官纳尔逊到来。他们通知了纳尔逊以后,纳尔逊立刻回信赶往升龙城,要与他们商议处理南洋事情的事务。
楚云设立的六部与以前的六部有所不同,兵部虽然表面上管理兵事,但实际上更多的是对后勤的管理,属于文官系统。海军部是军事系统,拥有着和六部一样的地位,所以熊文灿在职位上要稍微低于纳尔逊,过来迎接也是礼仪上的事情。
“听说纳尔逊将军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参与战争了。南洋舰队在南洋经常征战,北洋舰队也在东瀛国偶尔参与战争,不知道直隶舰队突然插手南洋的战事,会不会有压力?”有一些交趾布政司的官员没有见过直隶舰队,对直隶舰队的实战能力有所怀疑。
在他们的印象中,直隶舰队在楚云进驻京城以后,就一直默默地担任起守护京城和在东海上巡逻的使命,一直很低调,不像是南洋舰队和北洋舰队这样在外海赫赫有名,将周围的土著水师都打得落花流水。所以大家都知道有直隶舰队的存在,但是很少人了解楚云雪藏起来的直隶舰队又多么可怕。
“但是本官南洋舰队的军官那里听说,他们南洋舰队的许多将士都是在直隶舰队的军官下训练出来的。直隶舰队那些军官都是身经百战的海上勇士,即使两三年没有打仗,应该也不会懈怠吧。”熊文灿和南洋舰队司令官邓千龙在广州府的时候就认识了,从邓千龙那里知道不少海军部的事情。
“看,直隶舰队的船只到来了!”有官员叫起来。
众人向东边河面上望去,果然见到了一个编队的战船正在驶来。领头的一艘风帆战列舰长达二十丈、主桅高二十丈,海军部的青龙旗猎猎作响,三层火炮甲板,就像是一座堡垒城市!
这一艘巨大的战列舰靠岸时卷起的浪花溅上码头,惊得距离码头边缘很近的官员倒退好几步。
一门门硕大而冰冷的炮口对着码头,绝大部分是铸铁炮,其中32磅的长炮让交趾布政司的官员大惊失色。
南洋舰队的大秦号主舰是拥有五十多门火炮的战列舰,在南洋已经是最顶级的战船了,而这一艘到来的风帆战列舰足足有上百门火炮,个头比大秦号还要巨大许多。这让没有见过直隶舰队,以为南洋舰队就是九州军三支舰队里面最强舰队的交趾布政司官员大为震惊。
“胜利号……”熊文灿以前见过胜利号两三次,再次见到九州军海军部吨位最重的胜利号时,还是颇受震撼。
庞大的胜利号战列舰靠岸以后,舷梯伸下来,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子在一群海军军官的拥簇上下来。
嗯?!!熊文灿看到了那个不到三十岁的男子,眼睛一下子瞪大,像是见到了极其不可能的事情发生在自己面前。
除了熊文灿,还有其他少数交趾布政司的官员也像是活见鬼了一样,同样露出错愕的表情。
“那个男子就是纳尔逊将军吗?我听说他女儿都二十多岁了,他今年应该是都四五十了吧,怎么看上去那么年轻?”
“不对啊,你们看,他穿的不是海军的军服,和其他男子不大一样。”
大部分交趾布政司官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明白为什么出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