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军大举从镇南关、红河进攻ān nán国北部的时候,郑家和阮家当时还在长育垒和长德垒苦战。当郑主发现自己被虚伪的九州军欺骗的时候,九州军已经控制了谅山地区,安抚好了谅山的土民。随后又有一封封已经延迟多日的情报如雪片一般纷沓而至,来到郑梉的手中。先是谅山城沦陷,随后高平城告急,被九州军将领赵贵荣包围,时刻有沦陷的危险。西路九州军从云南布政司顺着红河南下,越过红河,沿途摧毁了不少反抗城镇。再次是谅山城的守军在安抚了土民以后,也开始南下向平原地区进攻,大有和红河一路的九州军在升龙城会师的趋势。现在升龙城内人心惶惶,储君郑柞更是频繁写信催促自己的父王返回防守升龙城,不然升龙城很有可能无法抵挡两路九州军合围而沦陷,毕竟郑梉为了讨伐阮家,带走了升龙城的主力部队,升龙城空虚的不行。
恼羞成怒的郑梉、阮福溪两人在面对九州军这样强大外敌的压力下,竟然主动暂停了持续几十年的战争,他们双方选择在长育垒、长德垒之间的中间地带会晤,立下共同抵抗九州军的君子之约。
“真是没有想到我们还有机会见面,我还以为我入土了,都没有机会再次见到你这张可恶的脸。”阮家的临时摄政王阮福溪与郑梉面对面,双方各自带着两个心腹将领,背后是各自的大军。
“真是令人怀念啊,上次见面还是在五、六年前,那个时候还没有长德垒、长育垒,我们的大军长驱直入,攻打到了富春城下。当时我还在想,这场持续了几十年的战争就要结束了,不过还是被你们给击退了。”郑梉回想起往事,不由有些唏嘘,“如果当时能够消灭你们,一统ān nán国,也不会沦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我们连天朝上国的属国都当不成,反倒是要成为别人的一个行省了。”
“郑梉你这个顽固的老头子,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啊,怎么越老越胆小,要是再过十几二十年,岂不是不战而降了?”阮福溪嘲讽道。
“人越老顾虑的东西越多,反而是放不下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九州军为了兼并我们ān nán国,同时欺骗了你我,又兵分两路进攻我们,我们可要想办法报复回来。”郑梉说道。
“哼,他们打的算盘真好,我还以为他们的野心不过是想要在贸易上占些甜头,没想到干脆是我们ān nán国所有的土地,真是狼子野心。今日我们便放下两家几十年来的恩怨,抵御强敌,等到击退了他们,我们之间再互相算清旧账。”阮福溪对郑梉说道。
“好,不曾想我们郑家、阮家还有联手的机会!”郑梉的山羊须一抖,“我们应各自立即回兵坚守各自的都城,并以黎神宗之名义号召ān nán国上下百姓,共同驱逐九州军,复我河山!”
“时不我待,还应立即回师,否则都城沦陷,粮食供给必出问题,我们被夹在山海之间很是难受。”阮福溪赞同道。
“那我们便立下这君子之约,分头对付九州军,以大义鼓励臣民加入我们一同抵御强敌。”郑梉说罢,又与阮福溪简要讨论了一下各自的战术,便转身带着郑家将士离开了这里,着急北上防守升龙城。
阮福溪看着郑梉带着军队离开,心情复杂,对身后的阮有进说道:“果不其然,郑梉也不过是被九州军欺骗的一个受害者而已,这可恶的九州军暗中卖给我们火器,让我们阮家、郑家死伤的将士越来越多,然后就趁火打劫,打算一举吞并我们ān nán国。”
“如果属下是他们,恐怕也会这么做,这便是弱肉强食。”阮有进说道。
“弱肉强食吗?打了二三十年的仗,我倒是想要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了,可惜我们ān nán国的皇帝只能有一个,这才有了郑家、阮家几十年的争斗。”阮福溪说道。
“摄政王,如果我们想要与九州军作战的话,现在必须要尽快回援富春城了,我想会安港的九州军可能已经到达了富春城下。”阮有进提醒道。
“好,我们也出发吧,长德垒留下千把人把守就好。这用来防备敌人的关隘现在没有一丁点儿用了。”阮福溪苦涩地说道。
谁又能够想象花费大量银两、人力修筑的防线,完全没能够防得住来自海上的敌人。
阮有进的预计没有出现偏颇,从会安港登陆的第六兵团主力六千人在曹变蛟的带领下,已经抵达富春城,并且对富春城开始了持续的炮击。
此时富春城内就只有十岁的少主阮福濒,两个重要的将领,阮有进跟随阮福溪在长德垒战场,阮有镒又被邓千龙俘虏,城内只能靠一些老臣和没有什么大才的将领在苦苦支撑。
“将舰炮拉过来加强火力!”曹变蛟第一次独立指挥这么多的军队进行实战,对富春城攻坚十分看重,为了加强火力,甚至从邓千龙的南洋舰队借来了一些大型的舰炮。因为会安港与富春城不算太远,动用这些舰炮还不至于太麻烦。如果不是南洋舰队还要北上对付幸存的郑家水师和围攻升龙城,曹变蛟还想要将舰队上能搬运的火炮全都拿过来攻城。
“开炮!”炮长靠着吼声和旗帜,命令炮手点火!
一门门大炮发出怒吼,炮弹呼啸着砸向富春城的城墙,碎石四溅!富春城在颤抖,守城的将士心也跟着颤抖,这样的火力前所未见。
富春城作为阮家的王都,可以说是多灾多难了。五六年前郑家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