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用幕府武士对付手无寸铁的平民,恐怕会落人话柄。”酒井忠胜听板仓重昌的意思是要用暴力的手段控制江户城内躁动的民心,不由有些担心这样严厉的手段会适得其反。
“那些平民,战争中不知道一天就会死去多少,是我们幕府结束了战国之乱,庇护他们偏安一隅。他们倒好,不想得感恩,反而勾结九州军,理所当诛。”板仓重昌说道。
“幕府将军正率兵在前方与叛贼厮杀,我们不能在后方火上加油啦,必须要妥善处理,我宁愿采用怀柔措施也不愿意剑走偏锋。”酒井忠胜不安地说道,直觉告诉他不能用力过猛。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交出犬子,用犬子的性命去偿还一个小小的平民的性命?”板仓重昌眉毛一挑,不满地说道。
“板仓君,不是我想说,你这儿子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了。如果你要动用暴力手段保他,起码要有一个好的理由才行,不然……”
酒井忠胜正在说话的时候,板仓重昌的宅院前面突然有慌张的叫喊声响起,还有守卫在大门前面武士忙不迭地跑回来通报:“家主,他们放……放火了!”
“什么?!”板仓重昌和酒井忠胜看向大门的方向,只见有火光透进来,还有黑烟从大门上方冒出来,直摇上天。
“好家伙,竟然闹得这么凶,这回不愁没有理由镇压他们了,酒井君,你看现在可以出兵了吗?”板仓重昌被门外的穷学生弄得七窍生烟,他一代大名,竟然被平民逼到这样的地步,还真是前所未见。
酒井忠胜稍微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选择了妥协:“出兵可以,但不能搞出人命。”
“我会注意的,等逮捕他们,我要他们生不如死。”板仓重昌取下挂在走廊壁上的武士刀,对着身边十几个武士,“跟着我来。”
在板仓重昌的宅子前面,一群以田中为代表的东京学堂学生红了眼,竟然有人往板仓重昌的大门和庭院里扔火把!这回整个局面都失控了,一些不嫌事大的江户城居民拍手叫好,还在一旁挡住了从江户城其他方向赶来的武士。
“冲进去将杀人凶手板仓重纲揪出来!”田中见看守板仓重昌大门的武士不敢伤害他们,于是带着和井上亲近的同伴一起冲击板仓重昌的府邸,想要冲进去。
火光四溅,呐喊声、咒骂声交织成一片,现场混乱不堪。
板仓重昌带人出来,发现自己好好的庭院前一片狼藉,不由沉着脸:“将他们拿下,胆敢反抗者,杀!”
十几个武士有了板仓重昌的命令,汇合把手大门的武士一同拔出腰间的武士刀逼近田中他们,将田中等人逼退。
“板仓君,你不是答应我了,不要伤害他们的性命吗?”酒井忠胜跟着出来,见板仓重昌的命令和他说的不一样。
“如果不见血,他们这些愣头青是不会害怕的。”板仓重昌冷笑,他用宽松的武士服擦拭手中冰冷的太刀,锋利的刀芒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咄咄逼人。
“你们板仓家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哪会讲什么诚信!一言不合连一个农夫都杀,在你们眼中,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只是牲畜罢了!”田中虽然面临板仓重昌的威胁,但仍然有些傲气。
“没错!我们要板仓家给我们死去的井上一个交代!”
“交出板仓重纲,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跟随田中的一批九州学堂的学生纷纷叫道,在群体中他们似乎得到了同伴的相互鼓励,连他们自己都难以相信自己竟然敢在一位幕府的重要家臣面前大声地指责他。
“都给我让开!”板仓重昌大怒,喝令周围的武士让出一条路,然后他猛地向前一迈步,武士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冷艳的弧线。
一条血淋淋的手臂落地,脸色苍白的田中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啊啊啊!”
田中周围的同伴吓得向四处散开,当真正的鲜血溅到他们的身上时,他们又开始恐惧了。围观的江户城居民也被板仓重昌的凶狠下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几步。在这个时代,武士是的确可以轻易杀死平民的,别说偿命了,就算是赔罪都没有可能。
“将带头闹事的人全部逮捕,关到监狱里!还有这个闹得最狠的人,别让他死了,我还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板仓重昌指着惨叫连连,还在血流不止的田中。
田中被砍断手臂,剩下的同伴则害怕地愣在原地,不敢反抗,很快这些人被手持利刃的武士给抓了起来。
“你们这些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赶快散了,不然当成是叛乱分子一并逮捕。”板仓家的武士随后驱散了看热闹的江户城居民。
江户城的居民虽然看热闹的时候不嫌事大,但是真正可能掉脑袋的时候,又都还害怕地离去。他们和井上、田中等人不熟悉,也谈不上要为他们讨公道。
不过虽然江户城的居民没有声援田中等人,但是这件事却惊动了九州军在江户城设立的东京学堂,暂任院长黄宗羲大为震动。因为这一个事件,东京学堂有二十多个人被逮捕,剩下大部分的学生也无心学习。还有井上被杀害的事件也让惹怒了黄宗羲。
逮捕这些学生的是德川家的家臣板仓重昌,黄宗羲凭借自己的力量还真的很难从板仓重昌手里要回人。
黄宗羲焦头烂额的时候,驻守在横滨港的北洋舰队司令郑芝龙来到了江户城,并找到了黄宗羲。
“郑司令官,你怎么亲自来这里?”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