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朝廷要我们防备可能出现的九州水师,可是要我们这支杂牌水师怎么做得到……”水师提督的内心是绝望的。
被南明朝廷提名成为水师提督的时候,他还壮志满酬,以为能够做出一番大事业,重新挽救大明水师的颓势。但是现实是残酷的,见识到九州军舰队真正的实力,他只觉得双腿发抖,提不起战斗的勇气。
“提督大人,我们应当登船迎战了。”水师将领同样紧张地说道。
“咳咳,本提督身体有恙,恐怕不能亲自登船指挥。不如船队交由你全权指挥,我率领岸上之兵马全力支援你们。”水师提督说道。
“末将……末将也是身体不适,一登上船只就会头晕目眩,也是战斗不得啊……”
南明水师的将领们互相推脱,就是不想要登船与九州军舰队决一死战。对方的火炮有几百门,而一艘福船可能就只有几门千斤的佛郎机炮,与九州军动辄数千斤的重炮没得比较。这一开战,恐怕自己随时有可能葬身江中。
岸上的主要水师将领在推诿的时候,已经上船的南明水师将士正在等待着水师提督等高级将领的指示。但是指示迟迟未至。
“调转船舷,准备开炮!”郑芝龙没有过多犹豫。
舰队都将敌人堵在船坞里面了,接下来只要用剧烈的火炮摧垮他们的意志即可!
天津总兵曹友义还是第一次亲自参与海战,大齐号的突然转向让他猝不及防,赶紧狼狈地抱住桅杆,这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开炮!开炮!”大齐号甲板上的火炮手在炮长的指挥下点燃导火线!
轰!轰!轰!
大齐号发出剧烈的颤动,曹友义觉得脚下的甲板要倾覆一样。他看向南明水师的方向,只见数百发火炮像是冰雹一样坠落,激起一根根飞溅的粗大水柱!平缓流淌的江面都因为火炮而剧烈晃动!
有几艘南明的木船被火炮给击中,密集的火炮将被集中的木船砸得千疮百孔,碎木洒满了江面!
“船只进水了,进水了!”一艘大福船上面的水手恐惧地发现两枚铁球击穿了船舱,汹涌的江水顺着破洞涌出船舱中。
大福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下沉。
“快上到甲板上!”船舱里面的水手也不考虑往船外排水,直接想着弃船逃走。都有两枚火炮击穿了福船的船舱,排水的速度根本就赶不上江水涌入船舱的速度。
一轮火炮下去以后,二十多艘南明战船损失了一小部分,一艘大福船和几艘小船被击沉,其余的船只也或多或少带着创伤。江面上漂浮着木船的残骸和木板,还有落入水中的南明士兵紧紧抓住漂浮的木板。
剩下的战船上幸存的南明水师将士心有余悸地看着混乱一团的己方船队,再看看九州军舰队的炮口硝烟仍未消停,不由心寒。这么明显的差距,还有必要抗争下去吗。
“水师提督大人在岸上做什么,为什么还不来指挥部队?九州军只要再炮击几次,我们不与他们短兵相接的话,迟早都会被九州军的火炮击沉的!”仅存的一艘大福船上面的水师游击将军焦急地等待岸上的命令。
可是胆小的水师提督见到了九州军强盛的军容,不敢上船作战,只留下身处战船上的几个游击没有统一的指挥,被动地遭受九州军舰队的炮击。
“游击大人,我们就是靠近了接舷战斗也不是九州军的对手啊,他们有上百艘大船,有些还是专门运兵的运兵船,一艘船就有上百人,我们剩下的船只加在一起也不过千人,这怎么打……”福船上的水师士兵提醒道。
水师游击听到士兵理智的判断,顿时泄了气。对方人数是自己的十倍,接舷近战也耗不过对方啊。
“听说九州军已经攻陷了京城,正在北方与李自成的余部进行战斗。自古以来,占据了北方的势力基本上都能一统天下,只有我们大明朝例外。可是我看福王受江北四镇挟持,没有太祖那般魄力,估计无法从南方反攻。不如我们向九州军投诚,或许还能混个一官半职。”水师将领在瞬息万变的战场迅速打定主意。
他们发现九州军在第一轮炮击以后停顿了下来,似乎是给他们一点时间考虑。也不知道九州军什么时候会开始再一次的炮击,水师将领们迅速敲定主意。
大福船的桅杆上降下了风帆,转而换上一面白旗。
“司令官,他们似乎是投降了?”北洋舰队的军官见南明水师中升起白旗,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如果南明水师继续顽抗的话,可能还要浪费一点弹药,还会多造成杀戮。
“大燕号前去接收投降的明军水师,其余船只暂且伺机行动,免得阴沟里翻船了。”郑芝龙看了看纳尔逊那边的胜利号没有动静,纳尔逊将这里交给郑芝龙指挥,算是对于郑芝龙这个年轻将领的历练。
加入了九州军以后,出征东瀛以威胁幕府是郑芝龙做的第一件大事,而这一次投放部队到南京城附近,以及封锁长江的行动,也都由郑芝龙主导,上司纳尔逊则在一旁协助,以及防止局面失控。
岸上的水师提督等人也见证了南明水师投降的场景。他们惊讶地张开嘴巴,可是他们又无法责怪停留在战船上面的水师将领无能的行为,因为他们岸上的人甚至连上船作战的勇气都没有。
“提督大人,我们回南京城吧,就说九州军的船队突袭了我们的水师大营,一些不忠之臣向他们敌人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