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倒是打啊!
一直在铺垫铺垫铺垫,就是不打,铺垫你杩头啊!
当然了,无论内心如何哔哔,安律师脸上还是挂着满满的“我好关心老板安危”的神情。
“打不动,你看我都这个样子了,算了,你来吃吧。大部分食物,生吃其实最有营养。”
周泽点点头。
“不过,我真的没什么营养了。”
“能看出来。”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能给你的,真的不多,巧妇…………
额,不对,
没有食材,再好的大厨,也做不出真正的好东西。”
“嗯。”
“你带来了两头僵尸。”
远处,一直守在出口位置的莺莺和小男孩一起抬起头。
周泽因为自身“段位”的原因,
颇有一种流落民间的“朱三太子”看见县太爷的轿子从自己面前过去的即视感,
所以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但对于莺莺和小男孩来说,
虽说眼前的这半张脸比不得赢勾的出场那般恐怖,
但那种威压,
那种来自血脉上的压制感,
还是让他们很是难受。
这不是畏惧,
而是与生俱来烙印在血脉底的烙印,
非人力所能改变。
“怎么说?”周泽问道。
“选一具上来,让我附身。”
“你要和我打,还要借我的人,让你来打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你信任我么?”
“不信任。”
“我不会害……”
半张脸沉默了,
他忽然觉得好累。
不过,
他又觉得有些欣慰和开心,
他可以想见,
赢勾和这位相处了这么久,
估计会更累吧?
一边的安律师听出了一些味道来了,
他有些着急,
虽说他不是当事人,也没有当过看门狗{虽说他巴不得自己能当看门狗!}
但他是个人精,
他听出了那半张脸的言外之意。
只是,
安律师有些疑惑,
难道老板没听出来?还是当局者迷?
小男孩看见安律师对自己招了招手,
有些疑惑。
“快点吧,这样,我也很累的。”
“你都这样待了多久了,会累?”
“当然会累。”
“那门口的黑气,是怎么回事?”
那黑气,可是当初引起僵尸事件的主因啊。
“人刚睡醒时,总会有点口气,何况我睡了这么久?”
口气?
周泽摇摇头,道:“我不信这是你的口气。”
“那你以为是什么?”半张脸微笑地问道。
“你是想尝试出去?”
周泽弯腰,隔着笼屉轻声道。
这次,换做是笼屉里的那位沉默了。
周泽则是继续道:
“其实,我一直在思考,当初的你,是怎么脱离那位的束缚的。
我上辈子是个医生,从现代医学的角度来说,精细微创的操作,是现代医学的发展趋势。
但在灵魂角度上来说,
我一直觉得我和赢勾的身份,像是一个灵魂上的几种人格,
有怎样的手术,
可以分离这种人格?”
再精细的操作,再细微的手术,也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所以呢?”
笼屉里的那位说话了。
“所以,我觉得,你可能在灵魂上,有着很高深的造诣,我不知道你从赢勾那里学过什么。
甚至,你可能不是从赢勾那里学来的东西,是你自己悟出来的什么,好吧,这些不去讨论了,你成功了。
我对你真的带有憧憬的情绪,但我不羡慕你,也不想模仿你,更没想过去走你走过的路。
因为,
太累。”
“呵…………”
周泽笑了笑,
白骨手在笼屉上来回地摩挲着,发出着“擦擦”的声响。
“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他一样……”
说着,
周泽手指着站在边上还在给小男孩做手势的安律师。
“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他一样,以为你是准备一个大机缘给我?
然后马上屁颠屁颠地准备招呼一个自己的僵尸上来,
获得传承还是获得什么特殊的机遇好处?”
“…………”安律师。
“…………”小男孩。
小男孩特意抬头,看了看安律师。
安律师在背后挥舞的手一下子僵硬住了。
“还有,我之前还在想,是谁和你有这么大的仇啊?
把你打成这样,还故意布置这里来羞辱你?
我现在好像有点想通了。”
“想通了……什么?”
“不是人家故意要羞辱你,
可能,
是人家根本就杀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