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同宫格?”
入夜时分,明月高悬,万家灯火通明,渝州闻家一处别院里,易初和顾流风随意的坐在石凳上,二人沉默不语,各有心思。
顾流风时而望天,时而低头,当目光扫向易初时,看了一眼被易初随意摆在手边的紫金色玉牌,开口问道:“易初,你整天带着这个没用的玉牌做什么?”
易初回过神来,拿起令牌抚摸了一下,摇了摇头,道:“这是我在虹州的时候,一个酒馆老板送我的,我也不知有什么用处。”
顾流风撇了撇嘴,再度看了一眼玉牌,只是低声说道:“一个玩物而已。”
易初将令牌放到一边,似有心事,眉头微皱,望向夜空中的明月,片刻之后,开口向顾流风问道:“大师兄,何为日月同宫格?”
“嗯?”
顾流风微微一愣,偏头看了易初一眼,淡淡的开口道:“所谓日月同宫,日指太阳星,月指太阴星,日月同宫就是太阳星与太阴星在同一个宫垣。”
易初黑着脸,一脸疑惑,道:“大师兄,你说明白一点。”
顾流风笑了笑,道:“就是说太阳太阴位于同一垣,未丑宫安命。”
“未丑宫安命?”易初低声喃喃,道:“是不是就是日月在丑未之时入命?”
顾流风微微一惊,有些惊讶的看着易初,道:“你小子懂得还不少呢!”
听到顾流风的夸赞,易初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兴奋冲头,反而是低头沉默,顾流风有些异样的看着自己的师弟,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月黑风高,一片乌云飘飘过,将明月遮去大半,一阵凉风袭来,吹尽万家尘埃,却吹不走人们浓浓的愁绪。
易初沉吟了片刻,缓缓抬头,道:“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遇到过一个江湖术士,他好像说过,我是未丑安宫命。”
闻言,顾流风眉头紧锁,面色突然凝重起来,没了往日的云淡风轻,看着易初,旋即一抹凉意压下了心头的热火,双目直视前方的黑暗之处,低沉道:“易初,你记住,不管那江湖郎中是不是信口胡诌,此事绝不可再跟他人提起。”
易初抬头看着顾流风,面无表情,迟疑了片刻,似乎有所明白,重重的点了点头。
黑夜虽然黑暗,却给了人类甚至是万物一个很好的保护罩,黑暗中,可以隐藏人性的弱点,虚伪、狡诈、阴险,人类妄图躲进黑暗中去掩饰他罪恶的嘴脸,顾流风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偌大的闻家,龙蛇混杂,虽然闻灵儿生性善良温柔,但是多年过去,人性总会改变,又或许其他闻家族人心思叵测,易初涉世未深,难保会陷入泥潭。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越来越暗,顾流风半个身子都处在了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其淡淡的开口道:“过两日古非和其他千泷的师兄弟应该就会赶来,到时候我们便去会会明王宫这群人。”
易初修为尚浅,感知力差,不过就连顾流风这个千泷府的天骄都没有察觉到,在一个不起眼的黑暗角落里,有一张苍白的脸,脸上一双空洞的双眼渐渐变得明亮,甚至是冷冽起来,露出一个苍白的阴狠笑容,随着夜色渐浓,这个黑暗中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融入到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
渝州城外不远处,一处高高的山崖之上,有两个人站在险峻的峭壁之上,俯视着灯火通明的渝州城。
前方一人是一个有着窈窕身姿的明媚女子,女子一袭红衣,软甲紧紧贴身,黑色秀发垂落至腰间,发梢微微弯卷,眉黛如画,虽妩媚动人,眉宇间却有一丝不输男儿的飒爽英气,在其身后,是一个全身白袍的男子,男子虽称不上是玉树临风,却也算是面目俊逸,倒是显得有些器宇轩昂,眼神中时而流动着情愫,看着前方红衣女子的背影。
阴霾的天空里乌云低垂,层层堆叠,几乎将那明月全部遮掩去了,伴随着一阵阵从那山中吹来的寒风,让这片天地里突显出一派肃杀之意。
红衣女子的神情不好看,有些阴沉,但相比之下,白袍男子相对沉稳些,脸上始终带着和善的笑容,只是静静的看着红衣女子,似乎在等待她开口。
寒风中,红衣女子面色冷漠,首先开口道:“山下的渝州城,倒是热闹的很呢。”
白袍男子点了点头,道:“是啊,渝州城传承了几千年,即使是夜幕降临,也难掩热闹气氛。”说着他忽然笑了笑,继续道,“若不是千年前辛元子将圣碑留在此地,说不定这渝州城我们也能分一杯羹。”
虽然原本的气氛严肃沉重,但听到白袍男子打趣的语气,饶是向来不苟言笑的女子,也是忍不住失笑,随后摇了摇头,沉吟片刻后道:“听说今日千泷府的顾流风已经到了渝州城?”
白袍男子道:“嗯,同行的还有他的一个师弟。”
红衣女子柳眉一蹙,道:“顾流风的师弟,古非还是方绝?”
白袍男子摇了摇头,道:“都不是,是个生面孔,应该是刚入门的弟子。”
红衣女子点点头,道:“这顾流风还真是胆大,刚入门的弟子就敢带下山。”说着顿了一下,美目微微闪烁,道:“白狼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白袍男子道:“一切已经安排稳妥。”
红衣女子一脸肃然,道:“只要得到圣碑,那件事我们才能成功,此事绝不能再耽误了。”
白袍男子皱了皱眉,片刻之后,开口道:“宫主,圣碑真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