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春翠吐新意,
复闻旧路鹅黄啼。
再登墨宗百长级,
已失当年尽恨郁。
经过几日奔波,终于来到墨宗山脚下。
重新走上墨宗长长的山路,齐玉白满是感慨。
从昔日离开墨宗,到现在再次走到这山路上,已有二十年了。
路旁的大树变得更加粗壮,只是那些枝枝叉叉,仿佛还是当年的形样。
望着山路的景象,齐玉白仿佛再次看到当年师兄弟一行偷偷跑下山找酒喝,离开宗门时乐哈哈地分手。
再想到殒命在金棘猬妖手中的罗君木,心里不由泛起些忧伤。
上次见过的其它几位师兄,也不知道师兄现状如何。
只不过当年师兄弟几些人,有的人站在你的对立面,有的人却是永远见不到了。
远远地望着山门,看着上边那气势雄浑的“墨宗”二字,齐玉白心中泛起种复杂的感觉。
山门立着一副对联,右联上书:鸡鸣报晓,混沌宇宙皱啄破。
左联下书:撒豆成兵,苍茫大地我擎天。
望着这副对联,齐玉白久久凝立。
一股磅礴在言语之外的气势,从这副对联中盘旋回绕。
墨宗本宗,是誓要成为擎天的巨宗。
墨宗的术法经要,都是外界企盼难及的,许多简单的控术之中,都隐藏着无数高手的经验,无数大能的指点。
只是当年身在墨宗,自己只是做些最简单的拼接木傀,连傀种都未曾接触过,更不用说制作高级的木傀。
想想散豆成兵,那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当年离开宗门的时候,自己只是一腔贲气,又怎么会想到自己走到今天。
自己对无上修为的羡慕,现在几乎都已经做到了;可当初对无上修为憧憬的快乐,却变得满是一些无奈。
现在的自己,甚至还怀念没有修为的时候,那时候自己还满是自由自在,哪有如此多的负担和责任呢。
可是,山之为山,不止于本性韧坚。
更在于身后的力量,在不断推动你前进。
“齐玉白!”
齐玉白正望着山门沉思,身后忽而一阵爽快的声音传过来。
“哦?”
这声音有些惊讶,却还带着亲切。
是谁?
齐玉白回头,看着黄泰初黄师兄大踏步地走了过来。
是和苗小萍师姐喜结连理的黄师兄。
不对,也许不能再称呼黄泰初,他周身黄芒外溢,是进入筑基的一些表现,也应该改称黄君初了吧。
黄君初走到齐玉白面前,方大的脸上带着一些喜悦,也带着一些严肃和无奈:“齐掌教能回墨宗,真是不容易啊。”
“哪里……”
齐玉白大感困囧,急忙揖礼。
不过黄君初当初与齐玉白比较交好,并且此人直来直往,无甚心机,对他的话,齐玉白还是能够理解。
“并非我不舍回墨宗,只是人浮杂事,身不由已。”
看着这位头生白发的曾经师弟,黄君初不由叹口气。
当年在宗门的时候,属齐玉白的修为最低。
后来齐玉白离开宗门,六七年已经是筑基中期了,等到再见面,修为已远超自己,自己还未筑基。而更恐怖的是,现在他就已经进阶筑基末期。
这速度,比宗门中的一些出色之辈都快上不少。
真不知道他在外边有什么奇遇。
但是这神速进阶的背后,定然是不为人知的付出。
像宗门中的弟子,哪个没有家族势力的支持,也许有着家庭暗里为其提供着灵物,并且又仗有宗门赐下的心法和秘术。
哪一个不是像宝贝一样供着捧着。
但是哪怕如此,进阶又有多少神速的?
像自己,到现在刚刚进阶筑基,与这位当初的师弟相比,落下太多了。
苗师妹成天嘟哝自己,希望自己修为越高越好,希望自己早点筑基。
但人和人的追求又怎么能一样呢?
谁说拥有修为才会拥有一切?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我就顺心而修,何必一定争强好上。
黄君初慵懒地晃晃头。
想自己由炼气进入筑基,不用说筑基丹,就连用心打坐都没有打坐。就只是晚上吃喝完了,好好地睡了一宿觉,第二天竟然就进入筑基了。
谁还能这样入筑基?
想一想也是很得意的事情。
想那么多人,为了筑基拼死拼活,哪如自己舒舒服服地睡一宿。
想到此处,黄君初更是有些高兴。
拍拍齐玉白的肩膀,说道:“上山!为兄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安排你上山,为你教派安排一个处所还是能够做到的!”
望着言辞恳切的黄君初,齐玉白不由心生感动。
他到这个年纪刚入筑基,宗门更应没有什么要紧的职务安排与他。如此一来,在宗门中定然是无甚地位,也谈不上有什么权势了。
可正因为如此,所以其所做为才更淳朴真实。
在修为之外,你我之间,总有一份情份。
同欧阳若风一起随着黄君初慢慢向山上走去。
听着黄君初嘴里的絮絮叨叨,齐玉白对宗门现在也才有些大致的了解。
和多年前一样,宗门在外的弟子,都有着不同层级的任务。
黄君初已入筑基,在宗门中也属于内门弟子了,所以安排他独立去了荆州内方山附近,负责那里灵物收集,换取灵石以及协助当地政庭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
虽然被宗门委以重任,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