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费心修道,大家都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到老,那难道不是很好?
“不……”
齐江同忽然打断了齐玉白。
那一向沉闷的脸庞猛然抬了起来。
“不!”
他那沉闷、企图安逸的脸庞上显露出的是一种果决,一种凌厉。
“我再也不能逃避了,一味的逃避,我只能受气挨打;我不争强好上,我只会被更强者超越;我只图安稳,却没有力量在不安稳中生存……”
目光果决,齐江同盯向齐玉白:“玉白,你走的路是对的。”
我的路是对的?
“以前,你叫我一同出去闯荡,我只图安逸;见到你受伤拼命,我还为我的选择心有窃喜;见到你熬白了头发,我还在为自己懒散感到庆幸……”
“而当我如同温室的孱苗走出柏家,我才发现以往的我的是多么无用……”
“现在面对这只蛇妖,我想要去与它拼命,我想做些事情……”
齐江同满面无奈的苦笑。
却似乎大彻大悟。
“可我连拼命,都做不到……”
“我已经弱得连蝼蚁都不如了……”
齐江同用依旧伤肿的手紧紧抓住齐玉白的胳膊:“一味的安逸,那只是逃避的理由,等到想做事情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机会!我渴望安稳,可我如果没有能力去保护自己,那安稳,却是别人随手可以夺去的,所以……”
“所以,我们要变强!”
看着齐江同那充满激情的眼睛,齐玉白也不由心生鼓舞。
没错,我们在一心渴求安逸。
可是我们如果没有能力保护我们渴望的安逸,那这种安逸,只会成为我们受虐的摇篮。
我们只有不屈地变强,我们才会有渴求的安逸。
齐玉白点点头。
自己修为在,至少可以帮齐江同一把。
虽然他年纪不小了,想入门修道也很难,但是自己把他领领入门,延年益寿还是能做到的。
只可惜他的经脉都已经固死了,若是修炼的话应该需要极大的毅力。
不知道齐江同有没有毅力坚持练下来。
“玉白,我要让我的儿子随你修道,我做不到的事情,我要让他来做,我要让他再也不能像我这样!”
“玉白,我求你收我儿子做徒弟……”
你儿子?
齐玉白忽有些无语。
原来他悟了半天不是他要变强。
不过,话说回来,他还是想开了,而收徒弟,还是件不错的事情。
虽然教授徒弟很累,但是有一种无法替代的成就感,还有一种希望传承的感觉。
如果齐江同真的把他的儿子领过来,那自己肯定会像带自己儿子一样全心地教辅于他。
这是信任与责任。
齐玉白握住齐江同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
师父与徒弟,那是传承与延继。
但齐玉白不知道,有时候,师父与徒弟之间,也有着徒劳与无奈。
依怜泪流面满。
从来不爱哭的自己,现在却止不住自己的泪水。
似乎要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尽。
瞿昊苍侧躺在石洞之中,脸上挂着施施然的笑容,嘴角的向下淌的血迹却是止不住。
“师父……”
依怜跪在瞿昊苍面前,徒劳地抹去他嘴角的血迹。
“傻孩子,不要哭了……”
瞿昊苍的笑容更僵硬了些,出言安慰着依怜。
“你想想,多开心啊,我的徒弟在年轻一辈中拔得头筹,我哪位师兄还敢小看我……”
“师父……您好好休息……”
“休息……呵呵……可惜我们再次比试,却终是不可能了……”
瞿昊苍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刻满繁复花纹的八角木牌。
这个木牌呈暗褐色,上边似乎灼亮着两三点火光。
看着这个木牌,瞿昊苍笑得有些惨然。
“你们自诩正道,却不敢入兽域,杀妖兽,只对我派大肆血腥杀戮;我们自诩奇行,却入兽域,诸妖兽,从未做伤天害理之事……”
“我们门派十年一聚,你们几个正道却把我们赶尽杀绝,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依怜在年前寻到了师父瞿昊苍,便开始了为门派中的比试准备。
经过瞿昊苍精心地调教,依怜魂脉灵体的潜力完全被发掘了出来,魂系术法信手拈来,有些魂术甚至都不用掐决念咒,此种资质,可以说是遍世难寻。
瞿昊苍为自己收下这个徒弟感到满意非常。
而且瞿昊苍又依怜身边的金甲鬼僵费心炼化了一番,让依怜的实力更是翻了一番。
这样,终于在半月前的门派大比中,依怜力压年轻一辈,拔得头筹。
瞿昊苍感觉扬眉吐气,高兴无比。
要知道,自己一直未有徒弟,总是受到师兄弟的嘲笑。而今自己不光有了徒弟,还把师兄弟们的徒弟全部打败。
这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门派,被所谓正道之士包围了。
门派的行迹,本是极为隐蔽,因为门派的术法所行偏激,所以并未敢光明正大地行走于世。
但难道这样,就成了正道的眼中之刺?
一行人并未来得及多想,喊杀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刀光剑影,术法横行。
忙乱中,瞿昊苍拼着性命,带着依怜杀逃出一条血路,终于逃了出来。
只不过瞿昊苍却也受了致命的伤害。
瞿昊苍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