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武三思疑声,“还有此事?”
“确是如此。”保康令点头道,“荆湖一带属房州山多林密,本应匪盗横行之势。可偏偏只房州一地难有绿林响马为祸百姓,概因吴统军守备有方啊。”
转向吴长路,“刚刚只是见统军一个人坐在那里冷冷清清,忽生玩笑之心,统军莫要当真才是。”
吴长路一听,暗暗瞪了保康令一眼,奶奶的!吓老子一跳。
可是嘴上还得说好听的,“哪里话,过讲了,过讲了!”
这时,孙宏德终于开口了,看着吴长路。
“说句公道话,吴统军的能力,房州一地是无人不夸的。单看此次武尚书与武纳言莅临房州,我房州府兵武备,连百姓都交口称赞。”
“可是....”
话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房州同僚同守一方安宁,确实要多多走动,多多往来的。”
“......”
“......”
“......”
“......”
现在不但吴长路有点懵,席上还有另外三个人也有点懵。
首先是武承嗣。
别看他不爱说话,没有武三思那般八面玲珑,可是这席上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在心里。
怎么地?难得房州文官会对一个武将大赞特赞。
第二个懵的,是李显。
李显心说,吴长路怎么就成香饽饽了?
要知道,武三思为什么特意要宴请房州官员,那是因为房州这几县令来头都不小。
孙宏德那是进士出身,而且就是武三思提拔起来的。
保康令是上一科中的明经,同样是武三思点选的人。
而竹山令姓崔!只听这个姓就知道是哪来的,正经的清河崔!
竹溪令也不简单,关陇出身。
这四位哪一个都不简单,哪一个都有分量。
可偏偏属于不同的朝堂势力。能让他们连成一气,共同推捧一个武将....
这可是新鲜的很。
...
最懵的就是王弘义。
他倒是知道这四位为什么连城一气,因为他王弘义啊!!
在房州,孙宏德这帮人最想干掉的当然就是他王弘义了啊。
只不过他没想到这帮人下手够快的!
这么就想把吴长路也拉到他们那边儿去?
看吴长路那个反应,绝对不像是早的勾连。这明显就是孙宏德想在吴长路面前卖个好,想拉拢这个房州统军。
那能行吗!?
王弘义飞快的在心中盘算!要是吴长路真的和孙宏德走一块儿去了。
下面三个县令,也跟他们一伙。
那自己就彻底被孤立了。
这怎么可以?
必需采取措施!
于是.....
王弘义出手了!
“武尚书,可能不知。”
“吴统军不但治军有道,保房州一方平安。”
“统军治家的本事,也非常人可比呢。”
“哦?”武三思心说,越来越有意思了。
“何以见得?”
只闻王弘义道:“尚书怕是不知道,在房州城外五里有一下山坳。”
“乃是吴统军的本家。”
“此处山多地少又无甚特产,世代贫困。”
“可是...武尚书一定想不到,就这么一个穷地方,马上就要成为房州最富庶的村子喽。”
“这是为何?”武三思玩味的看了眼吴长路,“莫非....吴统军也是个吃兵粮,喝兵血的军中蛀虫!?”
“非也非也。”
王弘义摇头,“吴统军为官之清,弘义敢以性命做保!”
“不信武尚书可去他家中一观,连个仆从都没有的州府统军,武尚书可曾见过?”
“那还真是新奇....”武三思颇为惊讶,要知道大唐稍稍有点余钱的百姓之家都要蓄奴,何况是一州统军?
“现在像吴统军这样的官员,却是不多了啊。”
心中更是生疑,“那小小的小山坳,又何以生财呢?”
王弘义闻言,卖了个关子。
笑道:“武尚书一定猜不到。”
“确实不好猜。”
“下山坳开起了几家客店。”
“这倒是新鲜了...”武三思不由苦笑,“山间穷村的野店也能这般生财?”
“武尚书不知,下山坳的客店非是一般的客店。”
“下官敢这么说,就算是神都洛阳,武尚书也绝对找不出像寻翠居这样的雅致好店。”
“.......”
武三思,呆愣了半晌....
这话说的...有点大啊!!
“那等有机会了...倒是要去看上一看。”
意味深长的对吴长路道:“看看吴统军,到底是怎样的治家有方。”
当然了...
去看吴长路治家之前,武三思肯定还有别的事儿要干。
那就是要先好好了解一下,一个被他的人、关陇世家的人、七姓十家的人、还有王弘义这个圣后的人一致看好的吴长路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值不值得他抬上一手。
....
结果一查不要紧,这才发现....
这个吴长路可以啊!
在裴行俭帐下听差征过吐蕃。而且当年生擒吐蕃四王的人就是他!
受过先帝亲召封赏,调用京中。
而且深得圣后姐夫贺兰安石的赏识,几次向朝廷举荐。
十几年前回到房州出任州府统军至今。
可以说,当年他要是不回房州,几乎可以肯定必是当朝大将!
反正总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