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道爷说的对,他们在质疑什么?
“质疑吴宁!?”
他们是兄弟,比他妈的亲兄弟还要彼此无间的兄弟。
吴宁不说,一定有他不说的道理。
吴启第一个动了,走到吴宁身边,拍了拍吴宁的肩膀,苦笑一声“道爷说的对,你一定有你的用意,对不对?”
吴宁低着头,说不出话。
吴启勉强一笑,“我信你!”
“但是,有什么事儿别自己扛着,咱们是兄弟!”
“好了,我去县衙了,还有公事未完。”
说完,走出镖局,似是什么都没发生。
吴黎也来到吴宁身边,他很难做到像是老十那般的洒脱,毕竟他爹还在大理寺关着。
但是,道爷的那句话,却是如一计惊雷,劈在吴黎的脑袋里。
吴宁是兄弟,他什么时候负过大伙儿?
“你你一定会救我爹出来吧?”
吴宁猛的抬头,“一定!”
“好!”吴老八重重点头,眼中疑惑尽去,“我信你,不问了!”
说着话,吴老八转身急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老十一、虎子和巧儿见老八和老十都走了,亦不多留,与吴宁点了点头,也出去了。
而吴宁,唯有满眼感激地目送大家出厅。
转眼间,厅中只剩吴宁和孟苍生。
吴宁深深地看了孟苍生一眼,“你你就不好奇?”
“呼。”孟道爷咧嘴一笑,“是啊,我也应该好奇,你唱的这是哪一出。”
“不过”直视吴宁,“换了是我,我做不到!”
“做不到什么?”
“做不到你这一步。”道爷长叹一声,“如果换了我,知道这样的真相,别说隐瞒,我可能会疯掉吧!”
吴宁闻之一颤,“你你也早就知道了?”
道爷惨笑,“我宁愿不知道!”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
那是一张浸过水的画像,墨迹已经晕开,可是依稀还能看清上面画着的人形。
“这是武三思给你的,是到他府上告密的那个农户的画像。”
“那个时候你说这画像无用,随手扔到了沟里。可是”
哗啦一声,孟苍生将之展开,顶到吴宁面前。
“可是这上面画的是你六伯!”
“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知道了结果,却一个人扛到了今天。”
“”吴宁惨然一笑。
没想到,孟道爷会发现了这张画像,“不然呢?让我怎么和兄弟们说!?”
“告诉老八,出卖我们的,是他亲爹和我的娘舅!?”
“告诉他们,把下山坳几百口人命置之死地的,也是他们!?是我们自己人把自己人卖了!?”
“告诉他们,什么他妈的复仇,什么他妈的雪恨,都是笑话!?”
吴宁面目狰狞,瞪着孟苍生“你来告诉我,我怎么开这个口?”
孟苍生沉默着,良久,“所以我佩服你!”
“若换做是我,我做不到,也承担不起。”
“不过”
孟苍生提出一个疑问,“你认为吴六伯也是之前告密,导致下山坳被屠的那个神密人?”
吴宁摇头,“我不知道。”
“表面上看,既然上一次告密的人是六伯,那十年前告密的那个人,多半也是他。”
“而且,从时间上来看,告密的那个时间,我们都在远游巴蜀,不在坳子里,六伯有这个机间去洛阳告密。”
“但是”
吴宁凝着眉头,“十年前,六伯没有动机害我,更不会害下山坳。所以,十年前嫌疑最大的是丑舅!”
“其实,从陈子昂到下山坳的时候就看得出来,他对我的种种做为很不满意,认为徐徐图之非是良策。”
“再加上,我整治酷吏,与太平姐弟相称,与武则天献计献策,这种种迹象,让他十分的不满意。他很可能会用极端手段逼我反武。”
“所以,十年前,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六伯是老实人,很可能不知道当年的事与丑舅有关,反而被他诓骗,以为我不想报仇,更是在巴结武则天。”
“所以今日,六伯才会有这个反应。”
孟苍生皱眉,“这么说来,那罪责都在贺兰敏之一人,与吴六伯其实关系不大,你又何必苦撑呢?”
看着吴宁,“你要相信吴家兄弟,相信他们能和你一起承担的。”
吴宁摇头,“不行!现在谁说的准呢?”
“我也只是猜测,万一六伯有别的什么原因,万一十年前就是六伯告的密呢?”
“虽然几率不大,但我不能冒这个险。”
“让老八知道,他爹卖了整个下山坳,他会疯!”
“那你现在怎么办?”孟道爷犯了难,“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今岂不是僵局?”
吴宁道“所以我才要在吴家人不在场的情况下,与丑舅对峙一番,弄清真相。”
“可是可是他妈的来俊臣给搅和了。”
想到来俊臣,吴宁就是一肚子的气。
这个狗奴才,却是在关键时刻坏了事。
“如今丑舅在大理寺中,想再问清缘由,却是难了。”
孟道爷一听,“好办!”
把长剑往身后一背,“我去一趟不就得了?”
脸上露出一丝阴狠,“实在没法,爷爷我把他拎回来给你!”
说着话,就要往外走。
“不可!”吴宁急声拦住道爷。
“武则天如果有意不让我们相见,必有防范,你也进不去,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