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女人,却是有枭雄之志,儿女情长虽然重要,但永远也重要不过她的皇位。
可是,别忘了,还有一个吴宁啊!
如果他也没死呢?会不会怪她?
不得不说,人都是有被迫害妄想症的,尤其是皇帝。
不管是谁当了皇帝,他永远觉得谁都不像好人,谁都要抢他的皇位。
看着那一箱子醒世方,想想吴宁稍稍动动嘴皮子就让李武两家一改前态。
再想想他抬抬手指就把一众酷吏杀了个干净,老太太不由得脊背生寒。
如果吴宁把他的本事用来对付她呢?
武则天不敢往下想了,也不愿意那样揣测吴宁。
可是,这段谏言武太太算是听进去了,对于杨幼仪之请,武则天只准了一半“去房州悼念可以,但是立碑就算了。”
结果,之后的发生的事情,让武则天彻底把心中怀疑的种子种下去。
发芽!
开花!
有些事,不一定是真的,可是三人成虎,假的也有可能变成真的。
那段时间,不停的有人在给老太太吹这种风。就算不是,也慢慢的开始怀疑,开始变成“是”了。
而再后来,也就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武则天更加地猜忌起来。
杨幼仪,出得京师,一去不回,从此杳无音讯,再无行踪。
这可把武则天吓坏了,杨幼仪去哪儿了?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去哪儿?
难道贺兰敏之没死?把她接走了?
那吴宁死没死?
如果他们没死,为什么不来京师相见?
难道真如谏言所说,他们把这一切归罪于武则天?
那贺兰敏之和吴宁会不会回来报仇?又会以怎样的方式报仇?
这些疑问,成了老太太这七年间的梦魇,以至于不但她自己再不提八年前之事,吴家惨案、贺兰敏之这些更是成了朝堂禁忌。
谁也不敢提,谁也不敢触动大周天子的这根敏感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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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李裹儿因为当年太小,只知道下山坳被打成了叛党,但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打成叛党,吴宁又是谁。
等她大了,想知道了,又谁也不敢和她说了。
但是,太平知道啊,太平更知道老太太的紧张。
她也明白吴巧儿为什么这么和她说,毕竟吴家孤女被太平收入府中,当年太平公主又和吴家来往甚密,现在又是储位之争的关键当口,一但被有心之人利用,这很难不对太平公主造成影响。
“殿下!”
巧儿向太平深深一拂,“这些年幸得殿下照拂,巧儿已经很感激了,却是不能再给殿下添麻烦了。”
太平公主一皱眉头,口是心非道“这算什么麻烦?跟本宫回府,剩下的事,本宫自有决断。”
“殿下!!”巧儿再唤一声,直视太平依旧摇头“真的不行。”
“唉!”
太平长叹一声,心道,这丫头真是倔强的不行。
也许是自幼就家门大变的缘故,巧儿比同龄人懂事的都早,也更为倔强。
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自打得知巧儿就在官宁坊的那一天开始,太平就想把她从这儿带出去。可是她也是一如今日,始终不肯。
“罢了。”
太平扭不过她,“本宫让侍卫多盯着点,有什么需要,直接来找本宫就好。”
“嗯,好!”
巧儿露出灿笑,温顺点头。
“那好吧!”太平有些悻悻然,拉起裹儿,“那我们走了,你小心些。”
巧儿再次下拂,“恭送两位殿下!”
“你呀!”李裹儿来到巧儿身边,用手指点着她的额头,“比我还倔。”
幽怨地看了巧儿半晌,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嘱咐道“你放心,武崇谦那家伙要是再敢来,我就打断他的三条腿。”
说完,转着离开,身后自然还跟着武崇训那条跟屁虫。
太平落后两步,等裹儿出了门,她又停了下来。
犹豫良久,终于是忍不住向巧儿问了一句“你真的没有他的消息?”
巧儿一笑,有些不自然,“巧儿真的不知道。”
“是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本宫吧?”
太平的语气有些幽怨,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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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官宁教坊,太平没有着急上马车,李裹儿也没让侍卫把坐骑牵来。
姑侄二人虽然住的不远,但却是难得相见,就这么在长街之中缓步而行。
李裹儿朝武崇训一甩手,“这没你事儿了,你走吧!”
“啊???”
武崇训有点失望,“别啊!”
眼珠子一转,“我听说南市新开了一家酸奶铺子,我还正想着去给小妹买来尝尝。怎么就赶我走呢?”
李裹儿眼睛一瞪,“那还不快去!?没见本宫正陪姑母散步,你还在这干嘛!?”
“好吧。”武崇训幽怨地扁着嘴,“那我去给你买来,一会儿送你家去啊。”
“去去去,随你随你!”
暂时把巧儿的事先放下,太平轻笑着看两下小辈当街耍宝。
等武崇训已经走远了,太平才调侃道“我看崇训不错,你别总是呼来喝去的,再把人家吓跑了。”
“放心吧!”李裹儿混不在意,“跑了就跑了呗,你侄女我天生丽质,还怕找不到驸马不成?”
太平一听,却是更加玩味,“这么说,就认定这个驸马了?”
李裹儿一怔,整个人都安静下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