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怪乎高延福吐槽,官宁教坊那朵小花儿吴巧儿,虽说颇得公主殿下青睐,可是,再怎么说也只不过是一个教坊歌伎,与太平公主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
再说,到底是书生穆子期重要,还是一个歌伎重要,殿下难道分不清吗?
可惜,不管高延福怎么别扭,太平铁了心要折道官宁坊,他一个下臣却是扭之不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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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洛阳本来就是大唐陪都,打从高宗开始,才把正式都城逐渐迁徙至此。
所以,与长安不同,神都的皇宫不是在城市的正中,而是在西北角。
皇城、宫城、东宫外加夹城,四四方方差不多占了洛阳城的小四分之一。
洛水自西向东,正好从皇宫南门流过,也把洛阳城一分为二,形成了南城和北城。
太平公主的府邸就在洛水之南的尚善坊,与皇城正门端门只一水之隔。
由此可见武则对太平公主的宠爱,把皇宫外面最显赫的一块给了太平。
只不过,此时公主殿下要去官宁教坊,却是要费些周章了。
她的府宅在洛阳偏西南的位置,而官宁教坊所在的兴艺坊则在上东门北边,正好是洛阳的东北角。
相当于太平的车驾要先从西到东横穿整个洛阳城,再过河往北走好一阵子才算到达。
这一路,太平似是很担心那个叫吴巧儿的妓子,几番催促,使得车夫只好铤而走险,于长街之上飞车而去。
可苦了高延福,他可没马车可坐,全靠两条脚在后面追。
等到了官宁坊,高长史累的都上不来气了,刚要服侍公主下车,哪成想,太平根本不等他,自己跳下车来,一扶裙摆,直入教坊楼中。
此时,教坊的花厅之中,老鸨正围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公子歌团团直转。
“崇谦公子啊,这不合规矩啊!没有宫中示下,老身有几个脑袋,敢把坊中姑娘私送他人啊?”
“少特么废话!”武崇谦才不听这老婆子那一套,“我梁王府来要个妓子,还要宫里示下不成!?”
眯着眼睛瞪着老鸨,“难道这点小事,也要本公子去找姑奶奶!?”
老鸨一听,登时一个激灵,心说,你牛还不行吗?武崇谦的姑奶奶,那不就是当今天子?
可是,不行啊!!
武崇谦依仗着他爹是武三思,确实不是她这个下人惹得起的。但是,还有两个更大的人物比起武崇谦来说,更是惹之不得。
那两位可是放下话来了,若是巧儿姑娘少了一根汗毛,都要扒了她这身老皮的。
“哎呦,我的公子啊!!”
老鸨没了办法,只得耍赖,“您就是杀了老身,老身也不敢把巧儿姑娘放出去啊!”
双手在一处连连作揖,“您行行好,别与我这下贱之人一般见识。求求您了,还不行吗?”
武崇谦一听,“给脸不要脸是吧?”
火气上涌,霎时失了耐性。
“来人,上楼把巧儿姑娘给本公子请下来,安排上车!”
说着话,就要强抢。
开玩笑,武家的大公子别说是要个贱籍的歌伎舞妓,就算是良家,他武崇谦看上的,有哪个敢说个不字?
且说梁王府家奴得了指令,一捅而上,冲上二楼。
没一会儿,只听楼上一阵骚动,两个家奴便架下一个十四五岁的妙龄小娘子下得楼来。
也难怪武崇谦色胆包天,这小娘子长的端是水灵,可着洛阳城青楼花馆子里找,怕是也找不着这般姿色的娘子。
家奴把那小娘架到武崇谦身前停了下来,小娘子也不说话,紧咬下唇,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生出几分怨毒来,冷冷地瞪着武崇谦。
可是,武崇谦早就看痴了,也没发现小娘子的不愿。
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儿就是皱着眉吆喝两个家奴,“诶诶诶,轻点轻点!弄疼了巧儿姑娘,看本公子怎么收拾你们!”
说完,转脸露出贱笑,“巧儿姑娘,跟本公子回家吧!我保你衣食无忧,不比在这妓馆之中逍遥快活。”
巧儿还是只瞪着武崇谦不说话。
事实上,她也没什么可说的,说什么也都没用。
正在这时,花厅门前传来一声冷哼:
“崇谦,这是又要把谁带回家去快活啊?”
武崇谦回头,登时一个激灵。
也不管巧儿了,赶紧迎到门前,“崇谦见过姑母大人!”
太平公主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武崇谦。
想来武三思也算是个人物,儿女众多,也大多知书达理。
唯独这个长子,简直就是个混蛋,到教坊里强抢妓女这种事儿也干得出来?
抬头看了巧儿一眼,幸好来的及时。
无语摇头,恨不得给这二世祖两个耳光。
可是,碍于大庭广众,再怎么说也要给武三思留个面子,只得不温不火道:“来人啊,这崇谦醉了,扶他回府吧!”
武崇谦暗自皱眉,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他还没胆子在太平公主面前放肆,只得作揖欲走。
心说,过两天再来便是。
可是,太平好像猜出他的心事一般,在其身后冷冷一言,“以后不许你再往官宁坊跑,更不许你再来找巧儿。”
“......”
武崇谦无语,“是....崇谦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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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公主于多方的考虑,算是给足了武三思面子,没让武崇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