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所有人的同感,来时总比去时要快,温酒等人也不例外,如浓墨般的黑夜,冷风‘呼呼’,地上细沙翻滚,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似无声的雨,也让人感到寒意。
从洼村赶来,就算没耽误时间,也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了,离午夜也不远了。
径直下车的温酒淡淡的瞥了眼还在作法的四个道士以及一旁坐着打牌的几个年轻警察,温酒眉头一皱倒也没说什么。
王凯和那不知名司机则是一到这里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提不起精神,背脊都是发凉的,见温酒下车更是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刘治挑了挑眉警惕的看了眼温酒身旁份量十足的轩辕即墨不语。
自顾自的走至下属那边安排着接下来的事宜道:“这么晚了,这边没啥事了,你们把那四个带回市里。”
“诶头儿,可、可这边就你们行吗?”
“兔崽子。”刘治一个耳刮子心下有数的刷过小警员的后脑勺骂骂咧咧道:“说谁呢你,老子不行?开什么玩笑,赶紧的收拾东西麻溜的滚给老子滚蛋。”
听着能走了,小警员哪能不同意,即便不相信那些东西,但这大半夜的,那四个道士还叫叫喊喊也怪渗得慌,麻溜的开着警车头也不回的往市里开去。
见人走完,温酒走至当初槐林入口处,唤出玉镯中的母子二鬼,沉声吩咐道:“去找他,十二点之前找到他,十二点之时若不能消除他身上的鬼气,那就得费些功夫了。”
“嗯”女鬼朝温酒感激的点了点头,她察觉到阿坤的气息了,心念一动,女鬼就已飘去老远。
温酒眯了眯眼,不紧不慢的掏出符纸,手指翩飞,眨眼间便出现了一只精致的纸鹤。
温酒压了压纸鹤的尖嘴,再松手时,那纸鹤仿佛活了一般朝女鬼消失的方向飞去。
温酒:“你们在这里等我,十二点之前我会回来。”说完也不管身后人的心思,移步换影间身影已到十米开外。
“该死的!”轩辕即墨低咒一声,黑色的身影还未等王凯等人缓过神来便已如猎豹风驰电掣般朝温酒追去。
留下身后三人撇撇嘴干瞪眼齐声唾弃道:“艹,腿长了不起啊!”
倒是优哉游哉便离开老远的温酒有些诧异身后赶过来的气息,微微一愣、嘴角却是压也压不住的往上翘了翘,动作也是不着痕迹的慢了半拍。
不消片刻,温酒便在一个斜坡上站定,细细的打量着长在这斜坡上的槐树,暗道:怪不得自己刚来时没发现,原来这树藏在这儿。
抬头看了看被黑云遮住的月亮,温酒知晓时间不多,便也不留两鬼相聚时间,一道符纸毫不留情的拍在枝干上冷喝道:“还不出来!”
果然,刚刚空无一鬼的槐树底下一只只有半颗脑袋的男鬼率先飘忽出来红着眼挡在刚刚离开的女鬼前面。
沙哑道:“你,我知道你是个厉害的,你当真能佑我妻儿重新投胎?”
本以为这一世再也见不能相见的男鬼紧紧拽着拳头,只剩半边脸的眼珠红黑红黑的暴露在眼眶外滴着血道:“我杀了人,我知道我···但阿娟没有直接杀人,她身上已经只有极少的怨气了,我那未出世的儿也是,我只求你能帮我妻儿投胎,我便自灭成就你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