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许多还算殷实或是灾年勉强过得去的中等人家,就是在这种大鱼吃小鱼的兼并游戏当中,纷纷破产和沦为他人奴婢的。在义军打掉这些大户全族,并确保其短时内再也无法翻身之后,他们才敢纷纷站出来现身说法进行一一的揭举。
然后又有人为了家破人亡的仇恨而就此投了义军,一方面是为更多相同遭遇的人讨回公道,另一方面也算是藉此远离这篇伤心之地;只是,在知悉这些手段和内幕周淮安看来,这又是一种何等绝望和窒息的现实和状况啊。
却又让他不免生出一种恍然隔世的错位感和即视感么,这不就是后世那些城乡结合部里拆迁工程当中,那些半灰不白的拆迁公司和讨债公司,在洗白的社会资本遥控和圈养下所扮演的角色么。只是在过了一千多年以后,依然是换汤不换药类似的套路和手法啊,
只是在社会主义的红旗和招牌下,那些资本暂且没有了敢于公开与之勾结的官面手段;所以只能拼命的收买各种无良文人和公知、专家,到处鼓吹在农村回归“乡贤之治”,来取代基层党组织的权威和用途;然后在城市里宣扬“国退民进”的小政府好处,好给“有活力的民间力量”腾出空间和余地来,让他们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和“价值导向”。
所以在这种令人绝望而麻木的社会现实之下,普通人家基本上没有继续改善种植手段,或是采取良种的动机、余力和条件;就连肚子都没法填饱之下,也就谈不上上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了;
因此,只有那些坐拥大片田地的豪族们,才有条件和余地,比较随心所欲的决定种植作物的具体种类和多样、丰富性;并在此基础上维持丰富多彩的饮食习惯和日常享受水准。但是他们往往同样也是保守和固化的主导者和受益者,恨不得千秋万代的间眼前这一切,一成不变的永远延续下去。
除了变本加厉的压榨手段之外,自然没有多少打破熟悉的现状,而改进农业生产技术水平的基本动力和yù_wàng了。
因此,像这潮阳城外大片原野中的田地,也几乎是集中在城中一小戳上层人士的的名下;虽然他们努力的进行清野坚壁的准备,但是实际上在王蟠的本阵抵达之前,也只毁掉了城墙下半里多范围以内的田稼而已。
所以,在周淮安带来的大队劳役加入之后,就开始大规模放手的收割和采摘起,这些城外半熟未熟的物产,并将那些山丘上但凡是合用的树木和其他柴草物料,都多多益善的砍伐下来待用了。
当然了,在潮阳城的城墙面前,那种原本用来打土围子和木寨的竹篾弹射器,就不怎么管用了,竹子的应力强度毕竟是有限的;虽然说在攻城手段和技术上,周淮安也就是个形而上学的网络理论派,但还带有着过人的眼光和知识不是?在目前时间和资源都相对充足的情况下,他可以逐一的进行尝试。
比如历史上作为中国冷兵器战争巅峰的回回炮{重力杠杆抛石机},旋风炮{离心旋转抛石车},乃至国外东罗马帝国已经运用成熟的扭力投石器和蝎子弩什么的。得益于a站b站之类大量军事爱好者和仿古发烧友聚集的视频网站,其中对于各种古代兵器的复原手段和流程,可以说有着相当详尽的描述。
以此为参照的话,周淮安只要让人照葫芦画瓢的按照大概形制,定做一些主要构件;比如对木材进行蒸煮曲化处理,尽可能编织和收集一些可言用来绞城股的粗麻绳,制作防蛀防干裂的大漆,作为杠杆的高硬度和弹性的圆材种类,用来固定基座和门形框边的铸铁件和护套等等;
最后再组装起来一一的调试和发现问题,最后达到最基本的功能和效果就行了,反正不强求多少次使用寿命,只要确保能够积累相应的经验和工艺,在下一次依旧有能够再造出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