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团团包围起来厮杀正酣的无名小丘之下,已经被错杂在草木、山石之间的横七竖八尸体,所铺陈出一圈不怎么规整的向心圆来。
“你们这群废物,这么这些区区小事都做不好的。。”
来自宿州的义军头领辛约,却是心急火燎的对着再度退下来,而显得灰头土脸的部下们跳脚大喊道。
“实在是山上这些贼子太过难缠了啊,打到现在依旧是死硬得很啊。”
一名包着脑袋的部将哭丧着脸道。
“那就快给我堆砌柴薪放火烧山,最好一个活口都不要留下啊。。我已经不能保证外间还能替我拦下多久的消息。。”
辛约愈发的咬牙切齿道。
“头儿,这怕是不成的;这丘上草木繁茂露水湿重,哪有那么轻易烧起来的。。”
这名部将却是愈发为难的道。
“我们的人乃是仰攻其上,就算能烧得起来,一旦被风吹的顺势而下,怕是吃亏的还是自己人,反倒给这些贼子乘势脱走的机会了。。”
“你这只会说丧气话的狗厮,那就给我架起那些器械,轰打砸死他个山上的人啊。。”
辛约不由气的手脚发抖,而给他就是一脚踹倒在地。
“头而。。头儿,,不是我为难,这些器械兄弟们实在不会使啊。。”
这名灰头土脸得重新爬起来的部将哀声道。
“之前倒有人强行装了起来试着操使,结果第一下发出去的当场就散了架,打死、砸死了十几个啊。。现在没人敢在用这些玩意了啊”
另一名部下连忙出声帮腔道。
“那就重赏找人来操使,不要怕死人也不怕花费,尽管多试几次就自然会用了。只要能把东西投到丘顶上去就行。。”
辛约却是气急败坏道。然后他又转身对着边上另一名本地义军头领李隼道。
“你的人也要给我出死力了。。若是连这这点人马都收拾不下来,哪有谈何什么报效和献忠呢。。”
“辛大兄弟,我可是都被你给害惨了啊。。不是说只是截道打个秋风么。。事到临头要钱没钱要粮没粮,光是抢了一堆不能吃不能花销,笨重要死的器械,又有何鸟用。。”
而李隼却是如丧考妣的对他唉声叹气道。
“要我说早就该收兵退走到别处去找营生了;那太平军上下可是好惹的么,人家不但有水师还有马队,回过头来只怕谁都别想好过了。。”
“正因为是如此才不好收手了啊;已经招惹了这太平贼。。军了,若是再半途而废的话,只怕连我们后头那些人也没法指望了啊,”
“实在事情不谐的话,收拾这一桩大事的首尾之后,你便随我过河退往宿州去投刘刺史好了,就算是尚总管这儿容不得你了,难道刘刺史还周护不了我辈么。。”
说到这里,辛约却是断然下定了决心,而对李隼允诺到。
“刘刺史如今正在攻掠淮上而四下招兵买马,你带人投过去也未必不会比现在差多少的。。还不用担待后续的干系不是;那太平贼的水师也就在大江逞威一时,难不成还能伸手到这淮水来么”
他此刻说的内容倒是一番的真心实意。但是正所谓是人离乡贱,一旦对方率部离开了熟悉的淮南故土之后;在谁主谁次的从属关系上就完全不好说了。
完全可以在渡河的时候出了那么点意外,将此刻知情的都灭了口。然后就顺理成章的接管和吞并对方的部众,而在刘刺史那儿谋取官位和职事时,获得更大的资本和凭仗了。
“老天爷啊,火龙、、火龙飞过来了啊。。”
在辛约的身后,有一片颤抖的声音叫喊起来。
在昏暗下来的天色之下,许多道划空而过的滚滚烟迹是那么的明显。
然后,又有更大的喧闹和惨叫声响彻起来,
“不好了。。”
“马队冲阵,有马队冲阵。。”
“给我挡住啊。。”
“挡不住了。。”
“是大将军府的旗号。。”
“大将军府的本阵杀过来了。。”
“完了,完了,,兄弟们快逃。。。”
“快快,都把人手给聚齐起来。。”
辛约不由面色如土的想要招呼李隼一同进退,却发现对方早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了。
然后,他们正在围攻的土丘上,也突然火光蔓延起来。然后,又在浓烟滚滚之间顺着不平整的坡度纷纷滚落下来了,转眼之间纷纷弹跳四溅这火花,滚落到那些集结和围拢在坡下的人马,将他们给冲到七零八落。
而紧随在这些装满草料块和其他易燃物的车辆,所改造而成临时滚火车的而来;还有从山丘上得到信号而里应外合冲杀下来的残余太平军别遣队士卒。
在浓烟烈火的掩护之下,口罩这沾湿布条只露双目的他们,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在这些已经溃散开来,毫无斗志和士气可言的敌军当中,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大肆杀戮着,就仿若是要将这两天被追杀和围攻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一般的勇猛。
当天色完全放黑,而山丘下被重新点起连成一片的火光照亮时;这出战场中的大多数战斗也已经结束了,只剩下零星负隅顽抗的喝骂和补刀的惨叫声。
而在上百名结阵以对的部下簇拥当中,缠吊着膀子的校尉张东也在不失警惕而戒备的,打量着这支突然出现的援军;他们都穿着赭黄色战袍和披风,头戴压耳卷边的盔子,骑着的马背上也是用彩色绸布罩着;
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