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天气越发炎热起来。上官晔前往禹州之后,每每传回来的消息都不甚乐观。京州已然连日数十日不下雨,那禹州亦然,而且因着干旱炎热,那儿的百姓已然苦不堪言。
南宫瑜看着奏折,脸色有些难看。这禹州的旱情本就严重,可偏偏在这个时候,那些存着粮的粮商们却故意抬高了价格,致使禹州的百姓们无法人人都能吃到大米。
而且,因着一直不下雨,到处地方的干旱导致百姓损失惨重,且还有多处地方的水已经干涸。
上官晔到了那边数十日,已经尽力各种的努力,但仍旧不能使禹州的情况得到缓解。
南宫裕丰坐在一侧,叹道,“看来,这禹州的旱情比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
南宫瑜丢下奏折,面色沉郁,“现如今,依着那边的情况,纵使我们拨粮赈灾恐怕也解决不了实质性的问题。那里如今除了粮食的问题,还有水的问题,若是水的情况无法得到很好的解决,只怕这禹州的百姓苦不堪言。”
“你说的没错,只是,这老天不下雨,我们哪能有什么办法。现在,但凡想要喝水的都只能上山去。只是这甘泉山地势险要,又高达数千丈,这上个山也是极为不容易。我听说,一些人上山的还在半道上摔下死了,有的,是渴死在路上,着实可怜。”
“这甘泉山乃是一块福地,它既是常年不干涸,那必然是上天要禹州不至于那么绝望。”
听罢,南宫裕丰看向了他,“你莫不是真的要引泉?”
“有何不可?”
“已经过了这么些日子了,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南宫裕丰抿唇道,“这禹州情况如此严峻,你要谁去给你到这甘泉山上引泉啊?”
话音落下,南宫瑜却是看向了南宫裕丰。南宫裕丰一愣,不满道,“你若是要我带人去也成,可到了今日,你都没有说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我这什么也不知道,怎知道你说的到底可不可行。”
“六哥莫急。”南宫瑜垂眸,随后从一沓的奏折下面抽出可一张纸出来。他将其小心翼翼的摊开,而后拿到了南宫裕丰的面前。
南宫裕丰狐疑的将东西接过来,然后低头看去。须臾,只见他一会儿皱着眉头,一会儿“咦”了一声,似乎有些惊讶。好一会儿,他放下东西,问道,“你确定这种方法可行?”
“六哥可是信我?”
“自然是信的。”
听罢,南宫瑜这才道,“这方法可以减少我们不少的人力以及物力,动工之后,不虚半个月便能完成。只是,这完事之后,需每年修检一次,不能出现半点的纰漏。此事,我谁都信不过,唯独交给六哥,我方能放心。”
南宫裕丰垂下头,又看了一眼上面的画图,思虑了半天以后道,“你这想法,也着实奇特了些,不过,也不是不可行。若是能成功引泉下来,那定然能造福禹州的百姓。只是,这泉水当以什么方向引才合适?”
“这件事,自然是要劳烦岳父大人以及六哥了。”南宫瑜将图纸仔细的收了起来,交托到他手里道,“我先前派岳父大人去了那么久,自然是需要他去勘察地形的。此番六哥过去,只需要和岳父大人一同合作,这泉水,定是能引下来。”
看着南宫瑜如此自信的目光,南宫裕丰握着手中的图纸也未做太多的犹豫。
蓦儿,他道,“那好,明日我就出发前往禹州。”
“劳烦六哥了。”
“说的什么话,此乃造福百姓之事,既然这方法可以试一下,我为何不能过去一趟。”说罢,南宫裕丰将图纸小心翼翼的收在了怀里。
尽管,他不知道南宫裕丰的方法究竟有多大的可能性,但在看到那张图纸的时候,他除了狐疑之外,竟有一丝丝的觉得,那泉水是能引下来的。
虽然说,这在很多人看来都有些荒谬,甚至可以说是天方夜谭。但试试,倒也无妨。
……
如此决定之后,南宫裕丰在第二日的时候就匆匆离了京。出了京州城时,几乎是惊动了整个朝野上下以及整个京州城的百姓。
听闻南宫裕丰怎么此番去禹州,为的就是将那甘泉山上面的泉水引下来。于是,京州城百姓还有朝堂上的一些大臣们议论纷纷,大有嘲笑南宫瑜不自量力的意思。
而南宫裕丰则是被说成了自从跟了太子之后,脑子也愈发的有些不清醒了。
……
外头人众说纷纭,将这件事变成了饭桌上的笑谈,还有说书的人将其变成了故事,在茶楼上款款而谈。
……
太子府内。
钱夫人与上官雪儿坐在大堂之内,喝茶时,眉头都是蹙着的。
须臾,钱夫人放下茶水,不悦道,“太子究竟是如何想的,怎的会想着从甘泉山上引泉。的确,那甘泉山上的泉水乃是神水,若是能引下来的话的确是好。可我听闻那甘泉山高达数千丈,想要爬上去都不容易。而此番裕王爷前去的时候,竟是说不要半个月就能完成。你倒是说说,如此巨大的工程,到底得需要多少人才能才半个月内完成。”
听着钱夫人一番生气的抱怨之后,苏瑾轻笑道,“钱夫人莫气,这事也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的,六哥能遵从他的想法亲自去一趟禹州,那就说明六哥心中也是觉得这方法尚在可行之中。”
说罢,一侧的上官雪儿喟叹了一声。
“王爷出去的时候,我也仔细的问过了,但是王爷只说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