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耶路撒冷到提比里亚堡之间,大部分都是漫天的黄沙。而此时此刻,一支由圣地的法兰克人组成的前所未有的大军,从圣地出发,正在缓慢而坚定的朝着的黎波里伯爵的封邑前进。
“将士们,都坚持住!等我们明天到达了提比里亚堡,就可以痛饮那里甘甜清冽的湖水了!”
“看哪,天父在注视着我们!有了真十字架的保佑,我们将战无不胜!”
此刻,法兰克人的队伍中间,一名正骑在马上打盹的老将,突然之间睁开了眼睛。他茫然的注视了周围一眼,却看到了自己和旁边的国王一起,被一众耶路撒冷的王家内府骑士簇拥着。
而那位年轻的国王,见到旁边的朋友醒过来了,便关切的伸手递过来了一个牛皮水袋。
“雷诺,喝点水吧。待会如果萨拉森人打过来了,这里的两万大军,还需要你统一指挥呢。”
看着国王的嘴唇都因为缺水而干裂,但是关切的眼神却不似作伪,老将内心此刻却无比的震惊和讶异。
“居伊?你什么时候回来了,而且还成了国王?还有,我们集结了如此庞大的军队,这是......要去和萨拉丁决战了?”
不过,虽然内心疑虑非常,可是他面对居伊关切的询问,此刻从嘴里冒出的,却不是内心的疑惑,而是理所当然的回答。
“陛下,如果一切正常,那么我们将会在明天中午抵达提比里亚堡;但是,我有预感,萨拉丁阻击的军队,正在前面埋伏着,随时准备伏击我们。”
“哈,雷纳尔德公爵,如今圣地的所有基督徒都团结一心,立誓为守卫圣城而战。”
在国王居伊左边策马前进的雷蒙德,此刻对着雷纳尔德笑了笑,然后指着基督徒庞大的行军队列,由衷的赞叹道:“圣殿骑士和医院骑士已经倾巢而出,加上卡拉克,的黎波里,安条克以及耶路撒冷的王家骑士,我们可是有着整整一千两百名骑士的大军!”
“这是从未有过的庞大军势,而我们也必将再次击败萨拉丁,然后凯旋而归!”
卡拉克公爵转过头,随着雷蒙德的视线望去,只见直到视野尽头,基督徒行进的队列简直无边无际。最前方,是医院骑士和的黎波里的骑士们作为打头阵的前锋;而大军的最后,是杰拉德大团长亲率圣殿骑士为大军断后;而由国王亲自率领的中军,则以四百名内府骑士为核心;整支军队还包括了八千名装备精良的重步兵,三千名意大利人提供的弓弩手,数千名各式各样的雇佣军,以及各位爵爷从封地征召的装备各异的征召军,总兵力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两万人!
“将士们,加速前进!”
即便是如今喉咙因为干渴而变得沙哑,但是头戴王冠的居伊依然竭力在鼓舞士气。“艾希瓦夫人此刻正在提比里亚堡被邪恶的萨拉森人围困,我英勇的骑士们,快展现你们善战的英姿,把加利利女爵从萨拉丁的魔爪中拯救出来!”
“耶路撒冷不会抛弃任何一名基督徒!哪天要是你们陷入了萨拉森人的魔爪,我居伊在此发誓,我也会如同此次救援艾希瓦夫人一般,决不放弃你们!”
“国王万岁!”
“国王万岁!”
见到耶路撒冷的新王如此仁慈和尽责,周围的骑士们顿时都拔剑欢呼。不过,突然之间,远处却传来了令人恼怒的号角响声。
“呜——”
随着萨拉森人的号角吹响,从两侧的沙丘之中,突然便如同从地底下钻出了一般,出现了无数的萨拉森轻装骑兵。他们骑着迅捷的阿拉伯战马,射出的箭矢如同疾风骤雨一般;而队列中央的雷纳尔德,此刻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大声指挥着,命令步兵就地防御,而轻骑兵马上出击,歼灭萨拉森人的骚扰部队。
“雷蒙德,我们现在在哪里?我们离提比里亚堡还有多远!”
数十位忠勇的王家骑士已经用盾牌在国王和爵爷们周围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盾墙,而面对萨拉森人铺天盖地的箭雨,雷纳尔德也没有慌乱。他作为此刻被国王授权的最高级别的指挥官,在做好防御命令之后,便开始询问旁边的雷蒙德,即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他。
“不远了,阁下——”
雷蒙德同样躲在了骑士们的盾墙之后,同时恭谨的回答了雷纳尔德的询问。“如果按照之前的速度,那么我们将在明天中午到达那里......”
“那我们应该快速向提比里亚挺进。”
打断了的黎波里伯爵的话,雷纳尔德指着战场地形图,然后淡淡的说道:“我们需要水,队伍现在的水已经消耗殆尽了。尽管萨拉丁的主力就在前方,但是我们已经别无选择。要么守在这里被渴死,要么......死在冲锋的路上。”
当雷纳尔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蓦然间,似乎时间就此定格。他此刻突然如同一个旁观者一般,看到己方的轻骑兵由于精疲力竭,被萨拉森人的轻骑反杀;看到基督徒的大军忍受着无穷无尽的骚扰,即使留下了无数尸体,依然在坚定的朝着提比里亚堡前进;他看到了,随着大军的阵型越来越散乱,远处,萨拉丁终于率领着他的主力部队加入了战场。
面对养精蓄锐,以逸待劳的超过五千名马穆鲁克的集体冲锋,精疲力竭的基督军队此刻轰然崩溃。而耶路撒冷的新王顽强的集结了残余的五百名骑士,高声呐喊着“以神之名”,朝着严阵以待的萨拉森人最后冲锋的悲壮画面,半空之中的